“不急，母后也有好些年沒出過宮了，在外多留些時日，也能好好賞賞景，總比留在宮中爾虞我詐來得好。”
說著，姜禾看了眼姜澤，忽然覺得，她皇兄還是有點慘兮兮的。
他們都知道水路不好走是藉口，也就姜澤以為這是真的。
姜澤被矇在鼓裡，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你說得對，母后是該多出去走走。”
只不過身為中宮之主，宋皇后在許多事上都身不由已，這種能自由選擇的時候真的很少很少。
姜禾繼續問：“最近宮中有沒有什麼動靜？”
出於兄妹間的默契，姜澤猜到了她是想問林貴妃的事情，道：“惠妃娘娘手段雖溫和，但過往幾乎沒和別人起衝突，這段時間宮中還算安分……林貴妃，太醫院那邊有風聲起，說她這胎怕是保不住。”
隨著慶豐帝年紀漸大，宮中已經好些年沒有新生兒的誕生，林貴妃能懷上這胎，完全在大家意料之外，只是看樣子，保不保得住還是個問題。
姜禾眼底神色幽微：“父皇到底不年輕了。”
姜澤張了張嘴，不知道這話該不該接。
姜禾笑道：“皇兄也不必太憂心，能不能保住，也就這段時間的事兒了，很快便能見分曉。”
只是這次，林貴妃可沒有辦法嫁禍到別人身上去了。
姜澤點頭：“嗯。”
“對了小禾，那東廠督主殷夷，又是個怎樣的人？”
妹妹聰慧，帶的人是她親自挑的，姜澤準備先了解了解，以後在朝堂上遇到了，也好提前做準備。
“可用之人。”
姜禾如是評價。
她眉梢彎彎：“皇兄等等看，馬上就會有一出大戲了。”
姜澤這次腦筋轉得快：“不會是私鹽販運的事吧？”
姜澤還記得出發前他們的那番對話，姜禾說了，她去這一趟，是為了給前大理寺卿一家翻案。
聞言，姜禾露出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她幽幽道：“京中應該要熱鬧起來了。”
姜澤背後發毛：“妹妹，你現在這樣子，讓皇兄有點害怕。”
“是嗎？”姜禾眨眨眼，“皇兄感覺錯了吧。”
姜澤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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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姜禾所料，在他們平和聊天的時候，御書房正在掀起一陣風波。
沈靖川挑挑揀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彙報了不太重要的情況，慶豐帝只看最後的結果，因此表現得對他很滿意。
“懷玉果真肖似你的父親，有此良將在，朕心甚慰。”
慶豐帝面色慈祥，隨後招招手，示意來福拿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那是一張明黃色的聖旨。
慶豐帝朗聲大笑：“朕已提前擬好聖旨，就待你回來再昭告天下。懷玉，莫負朕望啊。”
同樣的話，慶豐帝說了兩次。
上次是親手將那杯帶著蠱的茶遞到他手中，這次則是將權柄交予他。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算是被他給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