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夷的能力沒得說,她稍一提點,有嫌疑的人基本上就都被抓了起來,竟然沒有漏網之魚,挺不可思議。
思索間,阮姑姑從外間疾步而來。
姜禾望去,心中有了預感。
很快,阮姑姑所言證實了她的猜想:“殿下,宮中傳來訊息,林貴妃小產,孩子沒保住。那胎兒落下的時候已經成型了,現如今正在哭呢。”
“預料之中。”姜禾道,“這孩子生不下來也好,免得活遭罪。對了,惠妃娘娘沒有受到責難吧?”
這胎打懷上起,林貴妃就一直在吃安胎藥,生不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她和慶豐帝的問題,前世慶豐帝意欲對宋家動手,才找了這麼個名頭將皇后囚起來,換了惠妃不知會如何。
但無妨,惠妃既幫她母后擋了這災,出什麼事他們都能撈一把。
阮姑姑輕輕搖頭:“惠妃娘娘與人為和,從不曾插手怡春宮之事,她膝下無子,林貴妃沒理針對她。”
惠妃的地位在宮中就很特殊,母族不顯赫,又經歷過喪子之痛,若說慶豐帝有幾分難得真摯溫情,恐怕都在她那了。
“挺好。”
姜禾沒有完全鬆懈下來:“母后即將回京,宮中還是盯緊點,不要出了意外。”
阮姑姑躬身:“奴婢明白。”
姜禾頷首:“嗯。”
阮姑姑走後,司琴就進來為她梳頭。
大概是姜禾去隨城的時候她又被阮姑姑教導了什麼,回來後,姜禾發覺她變得愈發穩重,小丫頭虎著臉,就能把府中的下人管得嚴嚴實實,瞧著頗有阮姑姑幫著宋皇后協理後宮時候的風姿。
跟在自已身邊的人,能見到成長是最好的。
司琴是個忠心丫頭,前世便是她冒死幫著宋皇后從宮中將訊息傳遞出來,因此姜禾才會放心將她帶在自已身邊培養。
然而此刻的小丫頭司琴並不知道自已被寄予了怎樣的厚望,她捧著姜禾的髮絲,咦了聲,很開心的樣子:“殿下,您的頭髮長長了誒!”
姜禾的髮絲烏黑,因為一直被好好愛護著,所以順滑濃密,像絲綢似的,平時司琴為她束髮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眼下大約是發覺這件事,又多了幾分驚喜。
司琴欣喜地開啟妝匣子,從中挑了支釵子:“奴婢為您挽發。”
姜禾受寵,新到的首飾都會給她送來一份,然而她餘光一瞥,卻瞧見司琴手中的那支釵子有些眼熟。
那是支銀製的點翠花簪,通體寶藍,樣式精緻,只有花心處用珍珠顫顫點綴著,優雅而貴氣。
“誒?”司琴疑惑地看了看,“前兩日送來的確實不一樣,這是送錯了嗎?”
宮裡長大的丫頭,對首飾這些瞭解更甚常人,司琴覺得,這些首飾看上去就比之前送來的好上不少。
她疑惑:“……但也沒見有人來找啊。”
“沒有送錯。”
姜禾抬眸看向鏡中,唇瓣輕勾,帶著幾分連自已也沒有意識到的愉悅:“給本宮簪上吧。”
為什麼眼熟?
因為這些是老攝政王妃為世子妃準備的禮物。
在上一世,同樣被沈靖川送給了她。
而那也是他們關係最好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