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愣了下,旋即就被殷夷示意人捂住嘴,他客氣地朝宋少虞道:“若是旁的事,這人咱家就先帶走了。”
宋少虞也懶得繼續掰扯,隨意揮揮手,任由殷夷將人帶走了。
東廠的人浩浩蕩蕩來,浩浩蕩蕩走,經歷過這番波折,將軍府又安靜了下來,宋老將軍一改剛才的頹色,甩開宋少虞的手。
“行了行了,別攙扶著了,你老子我身體強健著呢。”
宋少虞沒忍住嘀咕:“我說爹啊,您怎麼也不多裝一會兒啊,萬一這人想起什麼返回來呢?”
是的,裝。
宋少虞也不知道自已爹哪裡找來的神醫,一劑藥下去,讓人能偽裝成重病的樣子,把脈也不會露餡,要不是宋老將軍提前給他知會過,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了。
宋老將軍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是不知道小公主的能耐,勉強壓著脾氣:“成天躺床上,換誰來都煩,這事過去後應該能安穩些時日。將軍府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你沒事也少出去晃悠。”
宋少虞被親爹嗆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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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時候都是沈靖川往公主府跑,還少有姜禾去攝政王府的情況。
說起來,這地方她熟,畢竟前世來過不少次,裡面的路線都記得清清楚楚,大概是被提前叮囑過了,藏在暗處的守衛沒一個敢吭聲的,姜禾帶著連夕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最內圍。
徐銜霜已經為沈靖川把完脈,看到她進來,驚訝了一瞬,接著往下說:“……殿下體內的蠱有過異動,說明曾經在極近的距離下,接觸了那位蠱醫,但對方似乎並未察覺到?”
蠱醫之間也有水平的差異,對方能夠拿出噬魂蠱這種東西,導致徐銜霜在暗中與他過招的時候都非常謹慎,可從接觸的情況來看,對方學藝似乎沒那麼精。
這就怪了。
“還有種可能,就是那蠱,並不是出自他手。”
姜禾打斷了徐銜霜的胡亂猜測,一針見血指出問題:“如果皇帝身邊有一名好用的蠱醫,他不會忌憚那麼多的。”
姜禾很清楚,慶豐帝只在意自已在位的時候是怎樣的,至於兒子孫輩,都沒有他自已重要,真有好用的蠱醫,他的第一想法肯定就是給身邊人下蠱,但迄今為止,也只出現了沈靖川一個例子。
徐銜霜一想:“有道理。”
姜禾偏過視線,問沈靖川:“蠱醫是誰,確定了嗎?”
“確定了。”
沈靖川問:“公主想要如何?”
姜禾微微勾唇:“那當然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