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深邃黑沉的眸子中全是姜禾一個人的影子,他悶悶笑了聲:“公主且等著,臣會處理妥當的。”
姜禾抬手摸了下唇,輕聲:“本宮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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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川手下的人動手極快。
當天晚上,皇宮就進了波刺客,輪值的禁衛軍左右圍堵,硬是沒有抓住人不說,還讓刺客給溜進了皇帝寢宮,沒傷到皇帝,但兩個值夜的小太監一死一傷。
這番囂張的行徑,簡直是把皇宮護衛的面子碾在地上摩擦。
不管是禁軍還是協同守衛的西廠番役,都被狠狠訓斥了一通,尤其是內圍的那圈,貶的貶罰的罰,就這麼被擠出了權力中心,缺的空口全被殷夷找到機會給悄悄補了上去。
這個做法雖然冒險了點,但這麼算下來,他們絕對不虧。
從慶豐帝的反應中,他們大概能判斷出,持有母蠱的,確實另有其人。
姜禾隱隱想到了個可能:“不會真在他自已身上吧?”
慶豐帝看著君威深沉,可姜禾見過他偏癱在床苟且求生的模樣,便知道了他這個人有多惜命,蠱被嚴令禁止不是沒有道理在的,她猜對方不會冒險,但保不齊……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
母蠱要是真在他身上,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沈靖川就算為了自已能活命,也不會殺他。
“在他身上也無妨。”
沈靖川稍稍挑眉,嗓音帶笑:“他要是知道自已和一個死囚綁在一起,該氣死了。”
上位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從慶豐帝的行為來看,他就是個自視甚高的,對自已還沒點數,大概除了他自已,別人他都瞧不上,更別說死球這種在他眼中,那也許是最低賤的存在。
姜禾哼了聲,不置可否。
將軍府的事情還在調查中,眼下天氣寒冷,各方也短暫歇了動作,姜禾終於不再把自已逼得那麼緊。
她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了停,提起了一個許久未曾觸碰過的話題:“沈懷玉,除了之前的那些畫面,你還有沒有想起更多的?”
姜禾瞭解他的軟肋在哪裡,總能想方設法從他口中撬出資訊,知道他最先想起的是什麼後,雖有些惱,可又無端有點慶幸。
如果說從前能夠強逼著自已不在意,那麼在意識到自已的心意發生轉變後,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這一世的開場極好,他們沒有隱瞞也沒有誤會,可如果有可能,姜禾還是希望,他們能就上輩子的事情,好好敞開談一談。
“暫時沒有,或許還差個契機。”
沈靖川並不執著於記憶中的是,嫉妒當然是有過的,但他能感受到的,卻是那個自已和他一樣,想要永遠將公主擁入懷中的決心。
結果相同,就沒必要糾結。
但是……
沈靖川笑了聲,逼近她,意味不明:“公主是想讓臣想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