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紙條一看，上面寫的內容居然和給她皇兄的一模一樣。
姜禾這下是真看不明白李老太傅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但去肯定是要去的。
不過她玩心忽起，沒有提前將這件事告訴姜澤。
於是當三日後，姜澤在湖邊遇到正要登船的姜禾時，沉默了下，問：“小禾，你是來這邊玩的嗎？”
“不是的。”姜禾抬眼彎唇一笑，“皇兄怎麼就不能再大膽點猜測，太傅也邀請了我呢？”
“我……”姜澤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斟酌了下，“只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
姜禾誠實說。
關鍵是她現在沒有名頭光明正大插手朝廷上的事兒，住到公主府後一切行為也都還低調，不明白李老太傅到底是怎麼注意到她身上來的。
能夠歷經三朝而不倒，且享有如此高的威望，老太傅是個絕對的聰明人，他也該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他們兄妹倆叫出來約談，一旦被發現，就很容易誤以為站隊。
姜澤稍微驚訝了一下，很快就平靜的接受了妹妹和自已一起的試試，他們聊了幾句，等到船晃晃悠悠靠岸，才一起上去。
這船不算大，外表看著也不奢侈，內裡卻很有韻味，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薰香味和混雜在一起的茶香味，劉曉彤上前為他們引路，很快便見到了坐在最裡面的李老太傅。
“二位殿下來了，請坐吧。”
李老太傅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嚴厲而慈和的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掃過，最終慢慢歸於平靜，變得毫無波瀾。
他們都朝李老太傅拜了一拜，這才在他對面坐下。
“今日老臣約二位殿下來，是為了談立儲一事。”
李老太傅直白得有些可怕了，他甚至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就這麼說出了自已的目的，聲音平和從容，聽不出一點忌憚。
姜禾：……
姜禾扯了扯她哥的袖子，暗示姜澤開口。
小動作搞多了，兄妹二人早就心有靈犀，姜澤清咳一聲，用奇怪的視線看著李老太傅，試探性：“立儲……那不應該是父皇的事情嗎，太傅為何要來問我們？”
說白了，執政的是慶豐帝，他現在還在位，想立誰為皇儲那是他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是皇子皇女能夠輕易干涉的。
李老太傅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老太傅笑了一聲，不緊不慢抬起茶杯抿了口，道：“今上沉迷丹道，昏庸自大，著實令老臣寒心。二殿下衝動魯莽，三殿下心思深沉，不管立誰為儲，都難成大事，思來想去，只有二位殿下最合適。”
哪怕上輩子已經見識過這位老先生的性格，聽他這麼直白將對皇帝的評價說出來，姜禾也忍不住想說罵得真好。
李老太傅接著往下說。
“雲驍在時，江山尚且無憂，他去了，今上所有的野心就展露出來，可惜能力不夠，終成大患，底下碩鼠也蠢蠢欲動，若不想社稷敗在他手中，只能另尋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