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緒都漸漸從腦海中抽離,沈靖川以為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誰料再度睜眼,就看到最在乎的人在面前。
這麼多麼大的幸事?
經歷過死別,沈靖川的意志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強,他用盡全力剋制,才勉強讓自已陰暗的一面沒在她面前暴露出來。
只是他沒想到,公主竟敏銳至此。
戳破了,就圓不回去了。
“你沒有否認。”
“你就是想起來了。”
從他眼底中,姜禾瞬時得出了答案。
她終於知曉,那些怪異之感,到底從何而來。
前世的沈靖川,與現在的他,是不同的。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姜禾抿了抿唇,頭一次覺得自已這麼詞窮,明明先前設想過那麼多次,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輕輕嘆了口氣,仰臉問:“沈懷玉,你怨我嗎?”
她想問的有許多許多,蠱毒、那杯毒酒……還有他們在權勢面前,無數次的爭端。
她忐忑著,沈靖川卻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般,傾身抱住她,結結實實親了下來。
“……公主沒有錯,臣不怨公主。”
炙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沈靖川從未親得像這次一樣重過,唇瓣好像被碾磨的可憐花瓣,不一會兒就被吮得通紅,迷濛的霧氣籠罩在眼底,含上了化不開的濃重情緒。
姜禾眸光微顫,恍惚感覺要被放開的時候,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帶著她往窗邊小榻去。
姜禾一驚:“你的傷!”
“不礙事。”沈靖川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氣息有些不穩,眼中流淌著沉沉的暗色,“相比起臣的傷,公主還是關心關心別的吧。”
挑破了後,這人比以前更放肆了,姜禾懊惱了下,突然騰空又被放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動作的,腰間的繫帶頓時就散落開去,肩上微微一痛,似乎是被他咬了口。
這狗脾氣!
姜禾力氣不如他,推了下,沒推開,更像是欲拒還迎,她不得不承認,沈靖川問的對,她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問起來的。
明知道這人對自已懷有怎樣的心思,就該讓他先冷靜冷靜,而不是現在在這裡發瘋!
可惜,悔之晚矣。
對比起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沈靖川熟練了不止一星半點,要真說起來,絕對算得上個暖榻溫身的好手,在他看來,這檔子事和心上人一起做,就是繾綣溫情的,從來也是將姜禾服侍得舒舒服服。
可惜時機不對,他身上也還有傷,最終只是剋制地在女孩鎖骨上吻了吻,滿意地看了眼自已留下的痕跡,才慢慢為她穿好衣裳。
姜禾咬了咬唇,胸脯微微起伏著,髮絲被汗水沾溼,貼在臉頰上,卻沒有半分媚人的姿態,反倒顯得慵懶矜貴,瞧見他的動作不由冷嗤一聲:“怎麼,現在知道裝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