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和祖父說，元度道人，也是我們的人。”
姜禾揚揚眉，笑吟吟丟下個訊息。
宋老將軍喝茶的動作一頓，冷不防聽到這句，吸了口涼氣，眼神複雜：“佑寧……你。”
姜禾語氣淡淡：“他想昇天，我滿足他願望，送他一程而已。”
有她的吩咐，元度道人是一點手都沒留，他那張嘴簡直給人忽悠得天花亂墜，往丹丸中加的，不僅有致幻的，還有令人上癮的東西，初食有飄飄欲仙之感，時日長了，依賴便愈重，假以時日，更加蠶食身體。
而慶豐帝服用至今，已經過了小半年。
他不信太醫院的話，只相信自已的感覺，諱疾忌醫，磕丹藥磕死，遲早的問題。
宋老將軍憋了半晌，拍拍手：“幹得好。”
姜禾可太喜歡自已祖父這性子了。
不愚忠的忠臣，最是難求，有而不珍惜，才是真的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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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將軍府出來後，姜禾久違的上街逛了逛。
再過些時日就是會試，京中聚集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學子，大家都渴求能夠得到一席之地，讓京中都變得熱鬧不少。
聽書的地方是去不了了，那邊密密麻麻全是人，怕是找不到落腳的地。
大概是緣分，姜禾從中也看見了幾個熟悉的人，他們如今面龐稚嫩，但她知曉，這些人在日後都能有作為，她的身份不便上前，遠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欲走時，有人到了她面前，叫住她。
“殿下。”
會這麼叫的只有京中勳貴，姜禾抬眼，一看還是個熟人，可不就是前不久剛和沈靖川說過的柳聿恆。
她頷首：“柳世子。”
這人和他那位兄長不同，看著不是假惺惺的，只是叫人琢磨不透，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似有若無的侵略感，目光中含著窺探，她不喜歡。
柳聿恆今日穿了身藏藍色的常服，手中執了把扇子，眉眼清俊，感受到她疏遠的態度，也沒惱，只問：“我有些事想與公主談談，可以嗎？”
“世子請坐。”姜禾想看他能夠說出個什麼花來。
柳聿恆笑：“我知道，柳繼文的事，是公主在其中做推手。”
姜禾早就知道這人城府深，她和許青棠關係好，能被順藤摸瓜猜出來，有幾分道理。
她勾了勾唇角：“是又如何？世子不也是其中的受益者嗎？”
柳聿恆沒有否認，他輕輕嘆了口氣：“公主當下綢繆，我大抵能猜到幾分。我只是想說，如果公主需要，我可以做內應，二殿下那邊，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姜禾深深看著他，不相信天上有白掉的餡餅：“條件？”
“我想做公主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