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佑寧……”
慶豐帝面色青黑，眼窩深陷，像只惡鬼似的，幽幽盯著他們：“情愛虛無縹緲，你今日可讓他為你所用，又焉能確保來日，他不會將刀尖對準你！”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沈靖川冷笑一聲，當著慶豐帝的面，放肆地在姜禾唇角親了口，聲音不自覺放柔下來：“只要公主讓我當皇夫，那我一定二話不說，交出私衛調令。”
“你！”慶豐帝可能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他重重呼吸了兩聲，被嗆得咳嗽起來，等到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後，詭異地笑了聲，“既是如此……懷玉啊，你就不覺得，自已的身體，最近、有點不對嗎？”
子蠱種下後，一旦母蠱催動，攜子蠱的人身體就會慢慢出現問題，前世沈靖川能發現，並不是因為母蠱的原因，而是機緣巧合碰到了一個不入流的蠱醫，誤打誤撞發現的，這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正視自已的想法。
可重來一次，什麼都不一樣的。
“你是說蠱毒？”沈靖川深諳說話技藝，他漫不經心地拍了下手，很快就有人將那死囚給提了進來，“子蠱在他身上。”
死囚渾身衣衫襤褸，仔細看目光渙散無神，不知還有幾分神智。
他氣死人不償命：“不巧，你的命現在和他綁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
慶豐帝尖叫了一聲，爛橘子一樣的臉皮抽搐了下，他重重咳了兩聲，試圖喚起姜禾的憐憫之心：“佑寧，你忘了、忘了朕是如何疼愛你的嗎？”
“我沒忘，我記得清清楚楚。”
姜禾一字一頓：“但那不需要我皇兄和宋家上下一百多口的命去換！”
慶豐帝瞳孔劇震，然後就聽見姜禾繼續說。
“放心，我不會殺你。”她聲音涼涼，“我會讓你好好活著。”
死了一了百了，他欠下的債，姜禾會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說完這句，姜禾再無話可說，轉身走了出去。
沈靖川無聲給守在床邊的人打了個手勢，吩咐他“照顧”好老皇帝，隨後自已也跟著走了出去。
姜禾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出來之後，她就很快恢復了平靜，笑：“接下來，就看李老太傅那邊如何了。”
“公主要相信老太傅的能力。”沈靖川勾住她的手指晃了晃，“臣陪公主一起等。”
姜禾抬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眼，想到方才在殿中說的話，心下有了些想法。
沈靖川沒有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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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老太傅勸說朝臣的幾日裡，宮中再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只有大理寺格外熱鬧。
到了這時候，邱庭昌再無後顧之憂，放心地將準備好的證據給拿了出來，二話不說定了林尚書的罪。
這是其一，底下被廕庇的人也有不少作奸犯科的，現在這棵大樹倒了，他們也全部被連根拔了起來，挨個定罪。
只是謀反這事兒還沒個定論，邱庭昌只是先將人給收押了起來，至於更多的，還要等宮中的訊息出來再說。
經過李老太傅的勸說，朝中的風向已經從“攝政王狼子野心”轉向了“是否該讓佑寧公主為帝”，他們討論得熱鬧極了，甚至有人求上了將軍府去，希望宋老將軍能說上幾句。
宋老將軍眼皮子也沒抬，通通給拒了，他向來懶得聽這些文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