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樁事兒，姜禾強壓著的疲憊慢慢湧了上來，她往後殿走去，剛過屏風，便被人擁著攬入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周身，沈靖川低聲問她：“陛下和九公主還有什麼淵源？”
他看得出，姜禾看著小姑娘的目光是帶愧疚的。
“可以這麼說吧。有件事兒我是不是沒告訴你……”姜禾慢慢拖長了語調，眼尾彎起，彷彿是帶著鉤子似的，“姜鳶是曾經我選定了皇儲。”
“皇儲？”沈靖川心頭驀然一緊，彷彿是預料到了某種可能，圈著她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他張了張嘴，嗓音有些嘶啞，“陛下為何不自已……”
後半段似乎被卡在喉嚨裡，叫他再也出不了任何聲音。
姜禾從容地接上：“想問我為何不自已生一個？”
沈靖川沉默下來，這是他一直不敢開口問的，他生怕在他去後，她身邊又出現過別人，可他又清清楚楚知道，一個死人管不了那麼多，只要今生只有他一個人就好，那些過去他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姜禾眨了眨眼，輕聲嘆氣：“一是因為身子，容不得我再孕育一個孩子。二是因為，除了攝政王，沒有別人再能入朕的眼。”
是，皇帝可以三宮六院，可她這輩子已經失去了太多，不想最後連感情也變成權衡的條件。
“年少初見，驚鴻入眼。”
姜禾聲音緩緩：“所以，只會是你，也只有你。”
平和淡然的聲音，卻像是千斤之錘，重重砸進了沈靖川心裡，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已的顫慄，強勢而有些急迫地親上她的唇，吻了進去。
這一下親得很重。
姜禾眼底幾乎控制不住的泛起了霧氣，在兩人糾纏的氣息中，藏於深處的情愫終於全部翻湧了起來，發酵沸騰著，好似要將他們徹底淹沒。
衣襟不知在何時被解開，姜禾微微喘息著，感受著她將要停下的動作，眼尾一挑，瀲灩漂亮的眸子直直盯著他，抬起下巴往前一湊，使得二人的距離愈發逼近：“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東西嗎？”
她的聲音低了些：“……沈懷玉，現在朕才是皇帝，他們沒有資格評判我們。”
所謂女子三從四德，更對她沒有任何作用，而往後，她會讓更多的這種規矩被淡化下去。
沈靖川幾乎不受控制地去親吻她眼尾的漂亮緋色，下一刻便聽到她問：“所以真的，要這麼坐懷不亂嗎？”
……
後背抵上了柔軟的床榻，薄薄的紗帳被放了下來，沈靖川覆了上來，十指與她緊緊交扣。
白日裡還華貴的天子冕服，此刻也只能成為交鋒的犧牲品，被揉成凌亂一團，隨意的丟在地上。
姜禾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明明已經很累很累了，腦海在此刻卻顯得無比清醒，指尖沒忍住在男人背上抓了一道，下一刻就被掐著腰沉入更深的深淵。
紅燭搖曳，成了最好的曖昧底色。
直到最後被從浴池中抱上來時，姜禾才恨恨在他手上虎口處咬了口，迷糊罵到：“真是頭飢色的……餓狼！”
沈靖川親了親她的額頭，神色無比柔和，將她全然全攬進自已的懷中，坦白承認：“臣就是。”
“可是公主，您再也逃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