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兒、許南瀟和王秀荷皆是將左氏的神情看在眼裡。
唐夫子怎會如此偏向許南瀟?這未免有失偏頗了吧?秦薇兒和王秀荷皆如是想。
許南瀟的眸子裡則劃過了一絲得色,只從唐夫子說這兩件事,一是招募難民青壯,二是搭建萬間窩棚,這可都不是小事!
從職權劃分來看,這兩件事本就該由我的秘書二科負責不是?許南瀟心中暗喜,她可不會對左氏有甚同情,惻隱之心這種‘東西’早就跟她許南瀟無緣了不是?
唐世勳自然察覺到左氏的委屈神色,但他可不是個甚憐香惜玉的好男人,在他看來‘有價值’的女人才值得他憐惜。
想他身邊的女人們,無論是顏梓玉、韓夫人、江依柔、秦薇兒、王秀荷和許南瀟,又或是遠在全州城為他開闢細作隊伍的於青青和大嫂周氏,哪個不是有自己的主見和魄力?
或許於青青和周氏的魄力還不夠,但她倆都經歷過逃難的艱辛,如今不也是在漸漸成長?
反觀這左氏,唐世勳在與她數日的接觸後,已是發現她在很多方面不夠理想。
其實唐世勳也很理解左氏,畢竟她以前沒遭受甚磨難,雖說東安城之前淪陷於獻賊之手,但主將龐大海看上了方媛兒,作為方媛兒的大嫂,左氏自是跟著方忠仁等方家人一同‘雞犬升天’,日子反倒過得比以前更滋潤不是?
而左氏最大的磨難無疑是前陣子在歸隱巷龐宅發生的大規模刺客襲擊事件,導致左氏的一對兒女罹難。
但磨難也不一定能改變一個人長久養成的軟弱性格,左氏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幾日在南部的富家橋防線,唐世勳只要是在閒暇時就會悉心教導左氏,她自然也極為盡心盡力地做事。
可無論是左氏在門灘接收縣衙壯班招募的難民青壯,還是與縣衙工房的小吏對接搭建窩棚之事,她總是輕聲細語地跟衙役和小吏們說話。
若非有翟老八等親兵在旁撐場面,恐怕沒有哪個衙役和小吏會將左氏看在眼裡。
這還罷了,對於那些衙役和小吏提出的意見,無論對錯左氏都不敢拿主意,她只會騎著馬趕回富家橋去請示唐世勳,這無疑讓唐世勳感到甚是失望。
反觀許南瀟這邊,唐世勳從未因為她與他前世的髮妻長得相似就偏向她什麼,否則他也不會讓阿梓和駱三刀把許南瀟帶走,且她還被駱三刀給打得遍體鱗傷,以‘苦肉計’引出許悠文來。
唐世勳之前對許南瀟也並未有太深入的瞭解,但適才他已是看出了這個女人的銳氣與野心,這一點著實很對他的胃口,他要的就是這種既有性格又有腦子的女人來為他做事,因此門灘那兩件事他自然決定交給許南瀟去負責。
眼見左氏的睡鳳眼中已滿是霧氣,或許只要一個不經意就要流下兩行清淚了吧?唐世勳不禁暗自搖頭。
其實無論在他身邊的這些女人都抱有怎樣的目的,就如左氏來做他的秘書實是出於其夫方忠仁的授意甚或強迫,但唐世勳其實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