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後,鐵塔般的仇大剛帶著八個親兵大步走到營地外。
只見他神色嚴峻地大喝道:“奉唐夫子令,緝拿唐世績之親屬嚴加審訊!王秀荷……”
仇大剛斜睨了王秀荷一眼,老爺子對於她輕信外人之舉極為不滿!念在她是老爺子的乾女兒份上,便再給她一次機會,命她即刻返回零陵城好生反思,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若再生事端決不輕饒!
最後仇大剛又指著鍾二強等八個侍衛罵道,爾等作為王夫人的侍衛竟不顧她的安危,讓叛徒家屬與王夫人同乘馬車,倘若那刁婦行刺王夫人該如何是好?莫非你們與那刁婦乃是同夥?
說罷,仇大剛命手下即刻將鍾二強等八人拿下,同時讓身後的八個親兵去保護王夫人回城。
鍾二強等八人皆是義憤填膺,幾個意思?敢情俺們都成了勾結叛徒的罪人了?這讓他們如何能接受?
只見鍾二強梗著脖子帶頭嚷嚷道:“仇統領,你有何證據說俺們與那刁婦乃是同夥?再說了,俺們都是白統領的兵,你們親兵營有何權力抓俺們?”
另外七個侍衛一聽頓時也來勁了,紛紛七嘴八舌地鬧將起來。
要說這鐘二強的話不無道理,他們八人最初乃是孫將軍麾下一位將領的步兵,當初官兵三面圍攻零陵城,其中南邊連富家橋都已被官兵拿下,於是孫將軍派白老二和白老三率一千白家軍精銳步卒駐守南邊的門灘。
由於門灘防線太過關鍵,一旦丟失官兵定會兵臨城南門,因此孫將軍又再調兩千步兵增援門灘防線,其中就有這鐘二強等八人。
之後孫將軍被‘邪祟纏身’,其麾下將領不是投靠柳將軍就是投靠了莫將軍,而白家倆兄弟則堅定地投靠了唐夫子,至於孫將軍調去門灘的兩千步卒自是成了白家倆兄弟的兵。
到了正月初一那晚,鍾二強等三百步兵在白老三的帶領下,押解官兵俘虜黃千戶等人入城。
而軍債事務所的於猛等二十個侍衛在那晚死的死傷的傷,因此次日唐夫子從白老三那兒要了二十個步兵來接替於猛等人,其中就有鍾二強。
到了唐夫子建立唐家軍以後,白老三晉升為營將官,即統領,其二哥白老二則晉升為參將。
故此鍾二強指出他們乃是白統領的兵,仇大剛的親兵營有何權力抓他們?
王秀荷神色冷靜地坐在馬車內,眼見鍾二強等八個侍衛已是鬧嚷嚷地與親兵們推搡起來,雖說這和她之前與鍾二強商議的法子有很大出入,但她知道機會來了!
於是王秀荷用腳重重地頓了馬車底板幾下,隨即起身走出馬車來到了仇大剛面前。
她指著仇大剛便大罵道,好你個仇大剛,鍾侍衛他們已是保護了我一個月,哪有出甚差池?眼下你竟要以莫須有的罪名抓捕他們?難道這也是唐夫子的命令?
若真要抓捕他們,可有逮捕令?還有,你仇大剛要派你的人來保護我,這究竟是為了保護還是想要監視我?
仇大剛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辭的武人,論吵架又哪是王秀荷的對手?他直被王秀荷給冷嘲熱諷得火冒三丈,雖說他不會對王秀荷動粗,但那碎嘴的鐘二強又如何不敢打?
於是仇大剛把火氣全撒在鍾二強身上,那是拳拳到肉打得鍾二強毫無招架之力。
鍾二強沒想到仇大剛這堂堂營將官的脾氣竟如此暴躁,而鍾二強也被打出了火氣,他破口大罵著死死抱住仇大剛的熊腰,而他身旁的七個弟兄又豈會眼睜睜看著他捱打?
結果這八人竟是將仇大剛給圍住,這又讓仇大剛的親兵們和營地門口計程車兵們坐不住了,幾十條軍漢便這麼在營地門口鬧哄哄地打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當口,車伕宋七拉著湘兒從馬車底鑽了出來,旋即他神色驚慌地抱著湘兒往零陵城方向狂奔而去。
王秀荷此時已是被一眾軍漢給擠到了一旁,她見宋七已是跑遠,心中不禁暗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眼下這場鬥毆又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