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得知我的身體還有希望,需要堅持用藥時,我們表現的都很開心。
她當天就穿了一條極盡誘惑的衣服早早的在家等我。
我將她吻的全身酥麻,無比盡心的挑動著她的情慾。
卻在最後的時候讓她無法滿足。
一次的時候,她還能忍過去。
如果次次都這樣呢?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許大小姐得不到的東西呢?
我的身上又有什麼是可以為她設下的陷阱呢?
她要天上的明月,她的父母都會摘下來給她。
從小到大,她都沒嘗試過這種滋味吧。
她會為了一個她心愛的男人而放棄滿足自己的生理慾望嗎?
我想不會。
畢竟區區一個男人。
都不需要別人動手。
她自己就能得到。
許大小姐,我真是很期待你得償所願的那天。
8
此後兩個月,我以出差和治療身體的藉口,離開了C市。
當我回來的時候。
許寧奕正在家中。
她跑過來熱情的抱著我。
「老公,你第一次離開我這麼久,我好想你。」
我聞著她身上不屬於她的香水味,笑道:
「所以我早早就回來了,爸本來還準備讓我去三個月的。」
許寧奕微微抬頭,「那……你那方面醫生怎麼說?」
我明顯面上一僵,「醫生……醫生說這個需要時間恢復。」
許寧奕像是沒聽出來我的沒底氣,只是柔柔的趴在我胸口,「嗯,沒關係的老公,反正我們家裡有錢,一定可以治好的。」
……
此後,為了給她機會,我繼續時不時的出差。
等到許寧奕已經顧不上,直接把人都帶回來的時候。
我剛好提前回家抓個現行。
我將門踢得震天一響,然後拿起旁邊的花瓶就朝著厲寒陽砸了過去。
鮮血順著厲寒陽的頭流了下來。
許大小姐抱著被子在旁邊尖叫。
我將已經快要暈過去的厲寒陽拖了出去,然後反鎖了門。
許大小姐從來沒看過我發這麼大的脾氣。
想要和我說話,可她光著身子,卻沒有底氣和我說話。
我將她堵在床頭的時候,她罕見的流下了眼淚。
「對不起,我……我……」
「多久了?」我默默擦著她臉上的淚,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
「第一次。」
「老公,真的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我昨天出去玩,要走的時候才遇見了他,我喝的有點多,你又沒在家,就讓他送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這麼對我。」
「好,我去報警。」
「不!」
「不行!」
「不能讓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了我還怎麼見人!」
「那我找人廢了他。」
我抹著她身上的吻痕,抱著她去了浴室,一點一點的幫她洗去了身上的痕跡。
我分明看到,許大小姐在浴室的鏡子裡露出了不過如此的輕蔑笑意。
我的恨意不過如此。
我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不過如此。
我對她的抵抗力,不過如此。
我想,只有當她真的覺得我這個人,如一條狗一樣愛她,捨不得離開她,只屬於她的時候。
把愛意驟然抽離,她才會覺得痛和屈辱。
我這個人。
也不過只有一具男人的身體,和一顆會愛人的心。
9
許大小姐從來不是一個虧待自己的人。
她喜歡厲寒陽的身體。
喜歡混跡於各種場合的厲寒陽帶給她的刺激感。
很多時候,她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跟在十八歲的厲寒陽身後的小女孩兒。
厲寒陽帶她去泡吧,帶她去騎機車,帶她去玩抓鬼遊戲,帶她去做任何我不會帶她去做的事情。
她開始越來越多的留宿在外,越來越多的不接我的電話。
我也開始荒廢自己,開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整夜整夜的宿醉。
許寧奕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被人暴打。
我罵了他們的老大,厲寒陽。
我罵他不過是個混子,不過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子。
許寧奕親手過來將我扒拉了出來。
她把他們一人打了一耳光。
「你們不想活了嗎,敢動他!」
我不在意的笑笑,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隨手拿起旁邊的酒瓶。
邊走邊喝。
一個杯子將我絆倒在地,我的頭被磕出了血,我不在意的擦擦,繼續向酒吧深處走去。
「肖衡!」
「夠了!」
「我說夠了!你聽到沒有!」
許寧奕衝上來砸掉我手裡的酒瓶。
她從包裡拿出紙巾一點一點擦掉我額頭的血。
「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明明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厲寒陽的手搭在了她肩上,「阿寧……」
她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帶上你的人滾!」
再轉頭看我的時候,她又恢復成了那副憐惜的模樣。
我愛她勝過愛我。
在我痛的時候她才能痛在己身。
也只有厲寒陽認清自己的定位,他才會想從她這兒得到更多。
許大小姐對厲寒陽的回頭不過是一時新鮮。
年少時期的許大小姐尚且沒有教過小混混什麼是愛。
現在他回饋給她的也絕不會是愛。
10
我在許大小姐面前,永遠剋制,永遠自持。
她沒見過我發大脾氣,更沒見過我自甘墮落。
我是學校裡鼎鼎有名的寒門貴子。
我是她風光霽月的師兄。
我是她追了整整五個月才追到手的男人。
我是隻用了三天就獲得他父母歡心的兒胥。
我的衣服永遠整潔,我的準備永遠充足,我的情緒永遠穩定。
可是她不知道。
奶奶死後,我也不過是隻陰溝裡被人拉出來的老鼠。
我會穿著發舊的衣服。
我會偷別人的東西。
我還會跟著別人一起打人。
我做過的唯一一件對事不過是救了個被街溜子攔住的姐姐。
為此,我被報復了好幾次,被打的時候後悔不應該多管閒事。
後來女孩兒找到我,給我上藥的時候,我罵她是禍害,連累了我。
她卻一步一步將我領回了家。
「爸!媽!」
「我撿了一個小孩兒回來。」
「我們能不能把他當弟弟養啊。」
她讓我叫她阿姐,叫她爸媽爸媽。
她帶我去買合身的白衣服,去吃皮薄餡兒多的包子。
她給我補習我掉下的課程,告訴我要是期末考了第一她就獎勵一個願望。
第一個學期的願望,我兌換了一次全家野外露營。
第二個學期的願望,我兌換了一個隨時可以聽到她聲音的手機。
第三個學期的願望,我說想讓她一直陪我。
可她沒有答應。
11
「阿姐,阿姐,你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昏昏沉沉中,照顧我的許寧奕握住了我的手。
「好,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阿姐,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你帶我走,你帶我走好不好?」
許寧奕握住我的手一緊。
「我要。肖衡,我要。我沒有不要。」
「你看,阿姐給你留的護身符我一直戴著,阿姐這麼多年一直在保護我們,未來她也會一直保護我們的。」
許寧奕擦拭著我眼角的淚。
我悠悠睜眼。
「許寧奕,你後悔了是嗎?」
我偏轉了頭,「你和他在一起吧,爸那邊我會解決。這一次,沒人會再阻攔你們。」
許寧奕給我額上的傷口消毒,「你說什麼呢?我愛的人只有你。」
「厲寒陽不過是我的一時消遣。」
「肖衡,你聽好了,我這輩子都只會愛你一個,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我愛你的這個事實。」
我眼底通紅,做了又一次的妥協,「除了他,其他人都可以。」
「你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但不可以是厲寒陽。」
「好。」
「我答應你,沒有任何人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厲寒陽和許寧奕的床照。
許寧奕因為我的話,足足一個月沒有去找厲寒陽。
可是她有別人選。
厲寒陽卻沒有。
他再次回國,他怎麼會放過她呢?
因為許寧奕,他在國外被欺凌的時候,他期待過好多次她會將他拉回來。
他被家裡兄弟羞辱的時候,他想過好多次要出人頭地。
又能報復許寧奕,又能出人頭地的捷徑是什麼呢?
勾引她,佔有她,然後侵佔她的家產。
12
在公司的四十週年慶典上。
厲寒陽按捺不住,拉著許寧奕被捉姦在床。
「混賬!」
許父大罵了一聲,高高揚起的巴掌始終捨不得打在許寧奕的身上。
許父許母白手起家,老來得女。
對於這個女兒,她們從來沒有抱有太大的期許。
只是希望她平安,健康,順遂。
我是他們老後,死後,能帶著許寧奕繼續好好走下去的最佳人選。
而厲寒陽,就是會將他們的女兒拉進十八層地獄的惡鬼。
許父拄著柺杖狠狠地打在厲寒陽的身上。
許母則是一邊罵一邊打,給許寧奕整理著衣服。
「肖衡。」
許寧奕哭著叫我。
這幾年,在我的精心呵護下,她早已養成了習慣。
出了什麼事,第一個告訴的人不會是她的爸媽,而是我。
我給她擋了一件又一件的事,處理了一次又一次的糾紛。
我當即護在了許寧奕的前面。
「媽,您別說她,是我的錯,是我叫她來這裡等我。她喝了酒,她不清楚,她弄錯了人。」
我摟住哭的眼睛泛紅的許寧奕,「是他欺負你,是他故意來這堵你的是不是?」
她委屈的點點頭。
「好,沒關係,我來解決,一切有我。」
在旁邊一臉無所謂的厲寒陽終於坐不住了。
「許伯父許伯母,好久不見,兩老身體應該都還康健吧。」
「我和寧弈青梅竹馬,從小互相喜歡,現在也不過是破鏡重圓,重新在一起了,希望二老能夠成全。」
「閉嘴!」我低喝一聲。
他在那邊無所謂,「怎麼,戳著你的痛點了,一個不能人事的男人,還想給寧弈幸福嗎?」
「沒有。」許大小姐在我懷裡搖搖頭,「肖衡,我只愛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許父把柺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到底發生了什麼!」
13
我在地上跪了一晚,求她們不要生許寧奕的氣,求她們不要傷害厲寒陽。
「爸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虧欠寧弈,是我給不了寧弈幸福。」
「但是寧弈已經答應我了,她不會再和厲寒陽來往,她會斷了他們的聯絡的,求您求你們,不要傷害厲寒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如果傷害了她,寧弈會真的恨我的。」
「醫生說了,還有一年,我的身體就會恢復好,到時候我和寧弈還是與從前一樣。現在寧弈不過是腦子不清楚,才會做下這樣的事,她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看著她,她不會出去胡混的。」
……
許大小姐也陪著我在房前跪了一夜。
想必這她也很是新奇。
相濡以沫的青年夫妻,一起對抗著屬於父母的壓力。
以前,我不過是她父母意志的延續。
現在,我不僅是同她父母那樣愛她的人。
還成了同厲寒陽一樣,會帶著她一起忤逆父母的人。
最終許父許母不過是做了做樣子。
告誡我說:「可以寵妻但是不能縱妻,許寧奕已經被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我心裡冷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況且我也沒騙他們。
許寧奕的腦子的確是不太清楚了。
厲寒陽在國外的那些年。
沒什麼錢,又沒人管。
他只能和什麼樣的人混在一起?
而在國外,想要混的如魚得水,他又會接觸些什麼呢?
想必,對於抓不住的許大小姐,他已經用上了他的那些手段吧。
14
經此一事,許父許母或許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或許是想讓厲寒陽死了那條心。
反正結果就是,以往許多我插不上手的事,許父都慢慢交給了我。
我終於走到了可以動搖許氏集團根基的這步。
一年後。
許氏集團因為偷稅漏稅和涉及一項重大走私案而被整頓,勒令停止手中的所有專案,配合調查。
許父許母作為許氏集團的法人代表,被請進看守所喝茶。
而這個時候許寧奕在幹什麼呢?
她被厲寒陽帶著碰了藥。
她好多好多次的來找我。
我好多好多次的幫著她戒藥,幫她處理那些爛攤子。
最後卻因為受不了她受苦,又放任厲寒陽將她帶走。
這些年,我一直是這麼表現的。
「肖衡,我的腿好痛。」
「肖衡,我剛剛煲湯的時候燙到了手。」
……
只要她有一丁點的不舒服,我都會表現出心疼的情緒,不忍心她受一點痛一點苦。
有一天。
我帶著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許寧奕去看了她爸媽。
我告訴他們,我在想辦法,已經有點苗頭了,就算是把許氏集團賣了我也會想辦法將他們帶出去。
許寧奕也哭著告訴他們,她只想一家人團團聚聚,好好生活,她可以不買新衣服,可以不吃好東西,她只想要爸爸媽媽。
呵。
可是我心裡最為清楚。
這件事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要麼許家人一起進去。
要麼許父許母斷尾求生,他們上面的人興許還會保我和許寧奕。
果然。
沒過幾天。
二老撞牆自殺的訊息傳了出來。
許氏集團有了片刻的鬆懈,我成了新的許氏集團唯一的權利中心。
我當即將它的各種產業變賣給不同的公司。
還被業內誇了一句,攜資自保,進退有度。
可我只不過是想要許氏集團五馬分屍而已。
15
許父許母自殺訊息傳出來的那天。
我去找許寧奕的時候,她不著一縷,走路搖搖晃晃,不知是喝的還是磕的。
我沉重的告訴她,「寧弈,爸媽已經走了,他們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要我好好看著你,保護你。這一次,你振作起來,重新生活好不好。」
她的頭腦有了片刻清醒,瞬間淚如雨下。
「我不信,我不信!」
「明明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們了的。」
「你不是說了,你在想辦法,你不是說了會把他們帶出來嗎?」
「肖衡,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不這樣了,」她用力扣著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身上,「我真的……我不這樣了,我去戒,戒好了是不是爸媽就會回來?我是不是就又能見到他們了?」
「肖衡,你回答我,是不是?」
我抱住她溫溫的笑。
「是。」
可是許大小姐怎麼抵抗得住自己的慾望呢?
她再一次去找厲寒陽的時候,發現厲寒陽已經被抓。
「肖衡!是你!是你是不是!」
「你好狠的心!」
「你不讓我見她,你不讓我好過,你想看著我死不是不?」
「肖衡,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你去給我找藥,幫我找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抱著我的腳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我突然想到。
那個女孩去求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趴在她的腳下,卑微匍匐,才最終讓許大小姐放過她一馬的。
16
十八歲的時候,我考上了阿姐夢寐以求的學校。
我日復一日的給她寫信,告訴她今天我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今天我在學校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