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激多於仇恨

羅雞手裡拿著槍,對準了劉建明,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倪永孝。劉建明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汗如雨下,神經瞬間緊繃,死死盯著羅雞握槍的手指。只要對方手指一動,他就打算用系統把子彈收起來。

倪永孝看著劉建明,沉默幾秒後,用低沉的嗓音對羅雞說:“想幹嘛?放下槍!”羅雞暗自鬆了口氣,其實他也怕倪永孝命令開火。

倪永孝推了推眼鏡,鎮定地走到劉建明面前,直視著他。劉建明聽後,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也以平靜的表情回應著倪永孝的眼神。

倪永孝慢慢開口:“該叫你阿明,還是劉警官呢?”劉建明毫不猶豫回答:“倪先生,還是叫我劉警官吧!”他心想著,這傢伙有點拽啊!

旁邊的羅雞聞言,頓時冒出一身冷汗。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倪永孝始終平靜。他瞥了一眼劉建明的賓士車,說:“謝謝劉警官照顧我的生意。”

劉建明笑了笑:“堅叔是個實在的商人,我不懂車,跟他買比較安心。”“嗯!”倪永孝點點頭,“他確實正直,祝劉警官在警隊步步高昇!”說完,倪永孝邁步走進計程車公司。

羅雞趕緊跟上。劉建明想了想,對著倪永孝的背影輕聲說:“謝謝倪先生的祝福,不過,我不想祝你客人多得像雲一樣!”倪永孝的腳步微微一頓。

羅雞大怒,轉身衝劉建明吼道:“你想找死嗎?”“阿雞!”倪永孝叫住羅雞,沒回頭就走向堅叔的辦公室。羅雞假裝兇狠地瞪了劉建明一眼,加快步伐追上倪永孝。

劉建明看著羅雞的背影,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離開了聯合計程車公司。羅雞裝作很不滿的樣子,跟在倪永孝後面問:“老大,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幹掉那個死警察?”

倪永孝聞言,轉身盯著羅雞,一字一頓地說:“別殺他!他對我爸有恩!”說完,他又轉身走向堅叔的辦公室。羅雞看著他的背影,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倪永孝步伐緩慢,心中思緒萬千。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劉建明。劉建明提前告訴他韓琛的妻子瑪麗要殺他父親,讓他有所準備。雖然最後父親還是不慎被殺,但這與劉建明無關。從本質上說,劉建明救過他父親一命!

即使後來知道劉建明是臥底,他也沒派殺手對付他。在倪永孝看來,社團與家人相比,根本不重要。劉建明失蹤那段時間,他並未懷疑他是臥底。直到劉建明破獲愛丁堡國際學校的爆炸案,名聲大噪,還受到警務處副處長的關注。從那時起,他徹底打消了對付劉建明的念頭。

受過大學教育的倪永孝與其他社團老大不同,他眼光長遠,知道97年混社團沒有前途。他要帶領倪家洗白。如果動了劉建明這顆警隊新星,警方不會放過倪家!為一個臥底,搭上整個倪家?倪永孝做不到。

還有,劉建明在臥底期間並未對倪家造成實質性傷害,反而有恩。在倪永孝心中,對劉建明的感激多於仇恨。還好,倪家是一家之主說了算,他決定了的事,沒人能反對。就算三叔執意要殺劉建明,也拗不過他。

劉建明並未料到,倪永孝對他的態度如此複雜。離開計程車公司後,他開車回中環吃了晚飯,回了警員宿舍。

第二天,劉建明開著全新的賓士W140回到西區警署,引來同事們羨慕的目光。大炮正好回到警署,看著劉建明的賓士,羨慕地說:“劉警官,豪車啊!你不怕廉政公署請你喝咖啡嗎?”

劉建明買這輛車沒用系統的美元,是今村清子父親給的報酬,來源正當,不怕調查。他毫不畏懼地回答:“放心吧,這是正經的報酬,廉政公署也不是不講道理的!”

劉建明停車後直接回了辦公室。他們小組現在很忙,既要追蹤天養義,又要關注越難三人幫。劉建明路過二樓時,發現羅沛權的辦公室竟然開著門,於是走了進去。

“早上好,羅長官!”劉建明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羅沛權,敬了個禮。“哦,是小劉啊,早上好。”羅沛權抬頭,對這位救過他一命的年輕人微笑著。

劉建明突然想起馬軍被調到銀樂隊的事,於是關上門,走到羅沛權面前。羅沛權看著他的動作,知道有事要說,便問:“有事嗎?”

劉建明猶豫片刻,做出為難的樣子:“羅長官,馬督察的事您聽說了嗎?”羅沛權淡淡地說:“徐警司剛跟我說了。”

劉建明遲疑一下,考慮到羅沛權和關警司的關係,拉過椅子坐下,看著羅沛權說:“馬督察這次真是冤枉的,能不能把他從銀樂隊調回來?警隊需要這樣的人才。”“呵呵!”羅沛權笑了兩聲,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調回來沒問題,但現在不行。”

“馬軍脾氣暴躁,不適合領導警隊。這樣吧,等你抓到天養義,破瞭解款車的案子後,我推薦你參加晉升見習督察的考試,等你晉升後再把他調回來,當你的副手!”劉建明一聽,立刻明白羅沛權是在提拔他。

“謝謝羅長官!”他立刻站起來,立正,啪地向羅沛權敬了個禮。羅沛權笑笑,揮手示意。劉建明機靈地離開了羅沛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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