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搖搖頭,接過鬱夫人的酒,“伯母,我來吧。”
一桌子十個客人,薄肆的地位最高,敬酒應該從他開始。
鬱夫人領著桑田走到薄肆面前。
薄肆雖然年齡比鬱夫人小二十多歲,可論起輩分兩人卻是平輩。
桑田和鬱封的婚事若是成了,見著面得客氣的稱一聲親家。
想到這裡,桑田輕笑一聲。
薄肆看到鬱夫人過來,率先站起來恭賀,桑田低著頭,給他的酒杯添酒。
他個子高,桑田一米七的個子在他面前十分嬌小。靠得近,他寬闊的脊背將他身後的光遮了起來,影子映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遮了個嚴實。
他身上獨特的冷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靜靜地圍繞著她。
沉靜、安寧,是她熟悉的味道。
想起被這香氣包裹的日日夜夜,她頭埋得更低,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羞澀、懊惱、難受……
這一刻,周圍的世界彷彿都凝固了,酒從瓶子裡緩緩的倒入酒杯。
“田田!滿了!”
“啊?”聽到鬱夫人的聲音,桑田手嚇的一抖,驚詫回神。
酒液從杯中溢位,如涓涓細流般流淌在薄肆的身上。晶瑩的液體浸溼了他的褲腿,緩緩暈染開來。
桑田心中一緊,急忙從桌上抽起紙巾,慌張地伸向薄肆。
就在她的手即將要觸碰到薄肆的時候,一旁突然伸過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紙巾搶了過去,並伴隨著一道婉轉溫柔的聲音:“沒事,我來。”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桑田原本想要幫忙擦拭的動作瞬間僵在了半空中,姜晚棠擠了進來,桑田知趣的退了一步讓開位置。
抬眼的瞬間撞見薄肆陰冷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心驀地提了起來,這是怪她打溼了他的褲子?
周圍氣氛變得僵硬。
誰都知道薄肆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連金城一把手薄徵嶸,他的大哥,在他面前也得禮讓三分。
桑田雖然是他的侄女,犯了錯,也不能倖免於難。
一無是處,倒個酒都倒不好,還妄想嫁進鬱家?
周圍的人多了幾分看桑田笑話的意思,都在等著薄肆的反應。
薄肆故意將腿移開,避開姜晚棠的動作不讓她擦拭。
目光冷冷地看向桑田,那眼神如千年冰川,讓人不寒而慄。
桑田抿著唇,動作僵硬的站在一旁,等著他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