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我認得,應是那個人的劍......怎會......”
那書生看著那把長劍,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只是言語中透著一絲虛弱,面色也逐漸變得有些蒼白。剛才那一劍,若非他躲得快些,只怕......
而冬寒猶似驚魂未定一般,呆呆地看著那書生與他身後的幾個大漢。
“大......大人,這丫頭有些邪門,依屬下之見,咱們還......還是......”
一旁的黑衣大漢看著那書生不斷奔湧出鮮血的斷臂,聲音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
書生聞言未語,他在想,在想很多事情。那血月之相,那同時出現的仙氣與魔氣,還有......還有那把劍......
“唉,或許......那人也在下一盤大棋吧......這世道,是真的要變了......”
心中想到此處,那書生苦笑一聲,暗暗運起靈氣,那斷臂處光華湧動,碗口大小的傷口似是在慢慢癒合一般,原本噴湧而出的鮮血也隨即止住了,只是不時地滲出幾滴,濺落在那泥地上。
“嘿!那朱家的公子,在下還請你將我的扇子還給我,不知可否?”
那書生此時面色甚是蒼白,額頭滲出幾滴冷汗,但說話仍是中氣十足,顯得雲淡風輕。
“師傅......那人似是受了重傷......”朱廣安聞言,瞳孔微縮,對一旁的齊一思傳言。
齊一思聞聽此言,未做答覆,而是強撐著身體,大聲對那書生說道:
“蕭疏玉,那劍你應是認得吧!那姑娘,只怕你今日是動不了了!”
“齊先生所言甚是,此事在下先前不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幾位見諒。”
那書生聞言,苦笑一聲,這幾人他今日確是不好動了。那齊一思雖說和那人有些關係,可還不至於讓他如此顧忌。主要是那把劍,那把劍在這女子的身上,已說明了許多事情......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可以處理的事情......
“廣安,將他的扇子還於他......”
聽完那書生所言,齊一思握著劍的手鬆了松,輕聲對一旁的朱廣安說道。
“師傅!為何......那人應是氣力已竭,無力取這扇子,何不趁此良機......”
朱廣安甚是不解,若那人真已是強弩之末,他師徒二人未嘗無一戰之力。
“廣安,聽為師的話,將那扇子還於他無妨......”
齊一思嚥下喉中奔湧而上的鮮血,輕聲對朱廣安說道。他又怎不知朱廣安所想,只是那書生身後的那幾個大漢也絕非是等閒之輩啊,他幾人若是想活,怕是隻能靠那人的名頭了......
聞言朱廣安皺起眉頭,動了動嘴唇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未說出來。只好無奈地上前撿起那隻還滲著鮮血的斷手。
此時,他才真正地看清了那把緊握在斷手上的扇子。那扇子應是鐵製骨架,上面鑲嵌著溫潤的美玉,扇根處則刻了一個“沈”字。扇面應是綢緞製成,上面畫著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二八年紀,身穿淡綠綢衫,綠鬢朱顏,嘴角含笑,眉目間則透著一絲英氣。那畫筆鋒甚是細膩,使得那畫中女子看上去栩栩如生。扇面右側空白處則用小字題了一闋詞。
朱廣安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也未細看,依稀看到寫的應是這麼幾句:
“月落星沈日出東,憑欄佇望共秋風。山長水闊思心切,物是人非愁緒濃。
潘鬢白,醉顏紅。佳期若夢已成空。離情別恨難平意,盡付傾杯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