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工認識美女(1 / 2)

上官海飛高中畢業後,高考落榜,遭到眾多鄉鄰的譏諷冷笑和親朋好友的責怪,使他羞的無地自容,在無奈和彷徨之中,他突然選擇了偷出家門,為他人打工為生的念頭。

說實話,這個念頭的閃現,還著實令上官海飛高興了一陣子。因為,他堅信:憑靠自已壯實的身體和聰明靈氣,一定會戰勝一切困難,創出自已的新生活的,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呢!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涼爽的微風吹過的著露珠的洋芋葉片,透過嘩嘩作響的白楊樹,透過閃著光亮的河水,也吹過渾身發熱的上官海飛俊美的面頰……

多麼美麗的秋夜夜晚啊!晶瑩的星星在一望無際的灰濛濛的天宇上閃爍著動人的光芒。蟈蟈、蟋蟀和沒有睡覺的青蛙、知了,在草叢中、池塘邊、樹隙間輕輕唱出抒情的歌曲,那潺潺流動的河水,那彎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鄉村土道,那散發著馨香氣味的野花和樹葉,那濃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氣,都在這不尋常的夜裡顯得格外迷人,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上官海飛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地埂上坐了一會,他實在不想回家,他多麼想在這美麗迷人的夜晚中靜靜地多坐一會兒。坐的時間長了是不行的,因他高考落榜,情緒不好,父母在每時每刻都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無奈,他只好回家睡覺。 在上官海飛家廳房的右角,有一間土木結構的小房子,房子裡沒有任何傢俱,除了一把椅子和一張供他看書學習用的簡易木桌外,再就是十幾包糧食和他的一堆書本之類的東西。就在這堆書本旁邊有一個單人炕,這就是上官海飛的棲身之地。

上官海飛和衣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腦海裡全是高考落榜後的失落感,還不時浮現出大哥、大嫂和媽媽的對話。那天上官海飛在地裡幹完活回家,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廳房裡在議論他再上學還是不去上學的事。

“別再補習去了,家裡正缺勞力,現在土地也承包了,務好那幾畝地還不是一樣過日子,我沒念過書,還不是照樣過日子!”上官海飛大哥說。

“要是再補習上一年,萬一再考不上咋辦?那不是白白花掉一千元錢嗎?索性讓上官海飛把婚結了,親事也定了五六年了,人家女方也逼得很緊,唸書別把人家女娃給耽誤了。”大嫂說。

“不補習咋辦?已經上了一年高中,索性再補習上一年,考上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考不上就只好回家勞動,那是他娃娃的命!”媽媽說。

“我看還是算了。如果再去上學,那乾脆把我另安排下,樹大遲早是要分枝的。”大哥堅決地說。

“你們想另過就另過吧,暫時我還能下地勞動”。媽媽無可奈何地說。

上官海飛能聽出來,媽媽有些生氣。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 上官海飛站在大門口,淚水從他的臉頰汩汩流下,匯成了河。那河水順著上官海飛的臉頰流進他的嘴裡。苦苦的、澀澀的!於是,上官海飛顧不了許多,大踏步而勇敢地走進了廳房門:“勞動就勞動,我又不是勞動不動,我想好了,我決不去補習了。但我不結婚,等有錢了再結也不遲。”上官海飛流著淚大聲地哭訴道。

從此,上官海飛永遠失去了去學校復讀再考大學的機會,永遠告別了他的學生時代,回到了生他養他的黃土地的懷抱,他和所有的落榜學子一樣,面對黃土地,挑起了修理地球的責任和重擔。 雖然上官海飛主動放棄了復讀的機會,但他的這一壯舉還是沒有改變大哥分家的念頭。父母執意不過,只好同意了上官海飛大哥大嫂分家另過的要求。於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個原來還很和氣的大家庭就這樣分開了,分成了兩家人,各吃各的飯,各種各的地,各忙各的家務,各幹各的活,互不干涉“內政”。 不過這樣也好,上官海飛從此再也看不見大哥大嫂的白眼了。

上官海飛呆呆地躺在炕上,追憶著近兩個月來在家務農的前前後後,想著怎麼能走出家門掙些錢來孝敬父母!不是張家莊的張虎全、張喜林等好幾個年輕人都沒有念過書嘛,他們一個個出門在黃河臨夏一帶打工,不到半年的時間都掙來了一輛腳踏車,而且是一個人一人一輛。一天傍晚,那幾個年輕人騎著腳踏車在山樑上經過,恰好被上官海飛撞見,他們把腳踏車騎得飛快,按著響亮的鈴鐺,嘴裡還唱著啥流行歌曲,連上官海飛打招呼都沒有搭理,一溜煙“飛”了過去。那神氣啊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們能掙來錢,自已為什麼就掙不來錢呢?!可是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父母時,馬上得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說他還小,不懂事,外面亂的很,多數人外出打工都被人給騙了。還說大岔溝裡的謝家老二外出到新疆打工連人影都找不著了…… 不過,話說實際點,父母親這樣想、這樣做,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有他們的想法和思考!常言說:好出門不如窮家裡蹲嘛!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把上官海飛從遐想和沉思中驚醒。

緊接著:“上官海飛,把燈熄了,明天早點起來去集市趕集去,順便給海雲帶點饃饃和洋芋。”這是媽媽的聲音。

她老人家並不是要告訴上官海飛明天趕集的事,因為弟弟在鄉中學唸書,有什麼可買的東西弟弟在星期六回家就買回來了,用不著上官海飛去趕集,主要是上官海飛把自已想外出打工的事告訴父母親後,媽媽不放心,夜夜要試探問一下,看是不是上官海飛偷著跑了,這一點上官海飛是最明白不過的了。

聽到媽媽的催睡聲,上官海飛立即應聲道:“知道了媽媽,我已經睡著了哎。”媽媽聽見上官海飛的回答後才放心地回廳房睡覺去了。 本來還有點睡意的上官海飛,被媽媽這麼一試探,此時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黑乎乎的屋頂發呆。他想得太多了,他想到他童年時的天真爛漫,想到了自已從初中到高中這段漫長的求學歷程,想到了參加高考時的前前後後,一切的一切好像電影一樣在上官海飛眼前浮現……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向前走著,放在上官海飛炕沿邊上的鐘表的答聲不停地在敲打著上官海飛的神經。當時針指向凌晨兩點時,上官海飛悄悄的從炕上爬起,一隻手提著白天準備好的一個小包,另一隻手提著他的布鞋,輕輕地溜出家門。上官海飛躡手躡腳地走到距離家一百米遠的一個叫窯門臺子的地方,見後面沒有人,才放心地穿上鞋,緊接著是一陣疾步流星似的飛跑。幾分鐘後,上官海飛已經攀上山頂。此時的上官海飛,像做賊似的向後面望了望,見沒有什麼反應,提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上官海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究竟是在這山旮旯里長大的,究竟未出過遠門,究竟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父母,上官海飛難免有些酸楚,忍不住朝黑乎乎地山下村莊望了一眼,一股莫名的淚水就奪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怎能不使他淚流滿面呢!因為上官海飛的根在生他養他的黃土地裡,扎得很深……

上官海飛抹了把離鄉的淚水,沿著山樑上的土道踽踽地前行。天灰濛濛地,地也朦朦朧朧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模糊不清。整個山野都在這靜謐中等待著曙光的到來。 天剛剛麻麻亮時,上官海飛已經走到了一個叫青龍山的鎮子。這是一個兩縣交界的集鎮,每逢集日,趕集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很是熱鬧。這天恰好是集日,一些擺攤設點的生意人已經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各自為各自的攤點收拾家當。有掃地的,有搭涼棚的,看來今天的集市一定很熱鬧。但上官海飛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腳下還是行走如飛,他得趕快去車站,不然最早的那趟車就開走了。 巧得很,上官海飛剛走到車站,一輛開往臨洮方向的中巴班車就開進了車站。不一會,車上已經坐滿了乘客。這時,售票員開始售票,車也慢慢駛出了站臺,緩緩駛向去臨洮的公路。 中巴車在崎嶇不平地鄉村公路上吃力地爬行著,好像犁不動地的老牛,呼呼地喘著粗氣,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最大的力氣。此時,上官海飛的心在流淚,上官海飛知道,媽媽早上起來,一旦發現自已不見了,會急成啥樣子!上官海飛不敢想下去,真的。 這輛在城市已經“退休”的中巴客車,在經過七八個小時的“艱難跋涉”後,終於到達了臨洮車站。

上官海飛跳下車,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哪是南哪是北!雖然洮河縣城不大,但比起源水頭縣城來大多了。上官海飛打聽過了,自已要打工去的那個地方是河州的樂縣,張家莊的那幾個年輕人去的就是康樂。說那兒的人好,錢也好掙。但他不知道去康樂怎麼走。他在車站對面的一個小飯館吃了一碗燴麵片後,就開始打聽去樂縣的路線。幸好,一位老大爺說,過了桃河大橋一直沿公路走就到了樂縣城了。

上官海飛連說了好幾個“謝謝”!究竟說了幾個,上官海飛自已也說不清楚。他想: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不會騙自已的。告別了老大爺,上官海飛沿著老大爺所指的方向向洮河大橋走去。上官海飛東問問,西打聽,總算來到了洮河大橋,他站在大橋的中央,看著滾滾流去的洮河水,上官海飛又一次流淚了,淚水匯成了河,織成了網……

上官海飛從小生長在沒有大河的山旮旯裡,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河,他多想一個猛子紮下去,像電影演員那樣,美美的遊一次泳,但他不敢,他怕一個猛子紮下去,等他游到水面時,早已成了一具殭屍。再者,他還得趕路,慢慢長路在前面等待著他去完成。上官海飛不敢去坐班車,因為他身上只有五塊錢,這五塊錢他想留到最關鍵的時候救急。

上官海飛漫無目的的在公路上走著,究竟走了多少里路,上官海飛不清楚。當他走到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村莊時,天已經全黑了。這時,上官海飛開始害怕了,餓了還好說,包裡還裝著幾個饅頭,那晚上去哪睡覺呢?上官海飛犯了愁,他想:總不能在馬路上睡覺吧?沒辦法,上官海飛還是硬著頭皮敲響了一農家的大門。 “大叔,我是從渭源來的,去康樂打工,天黑了,能讓我在你家住上一晚上嗎?”上官海飛用乞求的目光看著這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問。

“不行!你去別人家吧!”沒等上官海飛解釋,這位大叔就“咣噹”一聲關上了大門。 上官海飛接連敲了好幾家農戶的大門,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此時的上官海飛,沮喪的說不出一句話,無奈之中,他只好在路邊的一座磚瓦窯裡“借宿”了。 磚瓦窯不需要去敲門,更不需要求爺爺告奶奶。要早知這樣,乾脆不需要去敲人家的大門,更用不著給人家求情下話,直接住磚瓦窯得了,何必那樣做賊似的敲東家問西門呢?上官海飛想。但磚瓦窯究竟不是人居住的地方啊!在百無聊賴之際,上官海飛只好選擇這座磚瓦窯住宿。

走進磚瓦窯的一個小圓門,裡面還不錯,地面乾乾淨淨的,上官海飛順手抓過兩塊紅磚,將他的小包放在上面,拿出裡面的乾糧吃了起來。也許是沒水的原因,上官海飛費了好一會兒才將一個饅頭吃完,實在渴得受不了了,他走出瓦窯,來到馬路對面的水渠旁邊,彎身下跪,用手捧著渠中流淌的水美美地喝了一頓,渠水很清,好像沒有汙染過。他想:這水是從哪兒流來的呢?這麼清爽啊!此時,也許有人在上游正朝渠水中撒尿呢!可是上官海飛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也不會往那處想,他只覺得這渠水很甜、很美。 喝了渠水後的上官海飛,覺得心情好多了。頓時來了精神,在瓦窯前打了一陣自已在學校上體育課時老師教會他的那套武術拳,不一會,渾身覺得汗津津的。走了一天的路,太累了,還是回瓦窯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他想。 走進那個瓦窯,上官海飛頭枕兩塊紅磚,和衣躺在地上,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上官海飛太累了。 朦朧中,上官海飛覺得自已的頭髮被什麼東西拽地生疼生疼的,無意中他把手伸向頭頂,一個軟綿綿地東西把上官海飛嚇得“騰”地一下翻了起來。天剛剛麻麻亮,上官海飛看見一隻很大的老鼠飛快地鑽進了磚縫,上官海飛驚愕地摸了摸裝著饅頭的書包,才發現書包已經被這隻老鼠咬了一個小洞。如果不是老鼠在咬書包時將他的頭髮拽一下,那包中的兩個饅頭怕在上官海飛早上醒來時就不屬於自已了。

好險啊!還沒有見過如此大的老鼠。上官海飛暗想。

此時的上官海飛已經無法入睡了,他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背上那個被老鼠咬破了的書包,在公路旁的水渠邊洗了把臉,從書包裡取出差點被老鼠吞掉的饅頭,邊走邊吃,又開始了他漫無無際的跋涉。 他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也不知道從他身邊跑過去了多少輛班車,他沒有數,他只記得有一輛中巴車不知什麼原因在他跟前停了下來,並熱情地將他拉上了車,當售票員要他賣票時,上官海飛張大了嘴:“我是鄉下來的,身上沒帶錢。”他說著低下了頭,一隻手不停地捏著衣襟。 “沒錢就下去!”隨著售票員一聲嚴厲地怒吼,車嘎然停下,他只好跳下了車。這時,上官海飛聽見那位靚麗的售票員罵道:“白白拉了兩公里路!”上官海飛暗想:怎麼這麼快啊?剛上車就拉了兩公里?真讓人不可思議。 剎那間,那輛中巴車已不知去向,消失在路的那一頭。 快到中午時分,上官海飛走到了一座叫“虎關”的橋上。這時,上官海飛有點犯難了,過橋好還是沿著公路繼續向前走好呢?恰好,有一位回族老人騎著腳踏車經過了他的身邊,上官海飛忙向老人打聽:“大叔,去康樂怎麼走啊?”

“康樂?沿著公路走上三公里就到了,你去康樂做什麼?”老人問上官海飛。

“哦,我知道了,謝謝叔叔!我去打工。”上官海飛說。

“哎呀,那太好了哎,小夥子跟我走。我去縣城找人幹活,沒找上人就回來了,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了。走,坐在我的腳踏車上跟我回家。”這位回族老人很和氣地將上官海飛帶回了家。

回家後,回族老人吩咐家人給上官海飛做了些飯吃,並給他的女兒說:“小云,下午你帶這個小夥子到咱們的水磨那兒,將水渠裡的汙泥清理乾淨。”

“嗯,知道了爸。”小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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