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透過夸父部族的族人描述,一路向南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他根本不相信優秀如夸父會隨隨便便的死去,他只覺得自已這兄弟是被什麼意外或苦難纏住了而無法脫身。
他走過山川,穿越河流,詢問每一個遇到的生靈是否見過夸父,害怕錯過任何一點線索。
白日裡,他頂著烈日,汗水打溼了他獸皮縫製的衣服;夜晚,月光將他眺望的影子拉的細長而蕭瑟、孤獨而堅定。
每一個沒有找到夸父的日子,都讓他的焦慮愈發明顯,向來以溫和友善著稱的他變得日漸暴躁。
多日的不眠不休令他的雙眼佈滿猩紅的血絲,但沒有人敢勸他哪怕一句。
又過了幾天,巫族其他部落派出支援的隊伍也趕了上來,當他們見到面容枯槁的羿,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兵部落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巫。
痛心之餘,所有人也不遺餘力的開展了工作。
也許,這一趟,拯救的,是兩個人也說不定。
無巧不成書,躺在葫蘆上的何寺也正好到達了這裡。
其實這裡離巫族大本營已經不算太遠了,是何寺最後兩成的路。
“主上?主上?!”
大娃的呼喚將神遊天外的何寺喚醒。
“啊?嗯?怎的了?”
他習慣性的做了下擦口水的動作,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好像……又碰到了您說的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哎。”
大娃的語氣有些遲疑。
“那你就收拾他們啊!你可是我親自強化的坐騎!快上!”
他沒好氣的給了大娃一個腦瓜崩。
“可是他們……人有點多……我不敢啊……”
大娃委屈極了,主上下手沒輕沒重的,疼死了。
“人多?人多你不會……哈?”
何寺聽到大娃的辯解,氣不打一處來,剛準備好好指導一下自已這不成器的坐騎。
但當他看清周圍後,也嚇了一跳。
“巫族要打仗了?!”
這是他第一反應。
是的,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巫族之人遍佈各個角落。
他們或赤裸上身,或圍著獸皮,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行動迅速而有條不紊。
出動人數之多,令人咋舌,場面壯觀如巨浪吞岸,壓迫感十足。
他們四處穿梭,似乎在尋找著某樣重要的東西。
“巫族公主被擄走了?”
這是何寺第二反應,任他想破頭都想不出來,是什麼重要的存在能讓低調的巫族如此大張旗鼓。
“來者何人?”
羿如鷹隼般銳利的眼,首先發現了何寺的身影,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高聲喊道。
何寺藝高人膽大,不慌不忙的控制著葫蘆升高,俯視眾人。
“我是何人無關緊要,倒是你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幹啥呢?”
看了一下這陌生人來的方向,羿的眼神帶上了些許不善。
“閣下究竟是何人?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若說不出個所以然,莫怪我巫族不講禮數!”
何寺被這充滿火藥味的話氣笑了。
“哈!我是何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從來處來,到去處去,你能奈我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