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板白如凝脂,眉目如畫,唇角的笑意淡淡,嗓音清朗如風,氣質如玉。這是劉師姐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美的男子。
“師姐不認得我?我在宗中可是遠遠地見過師姐幾次呢,印象極深。”彥卿珏說話間,眼中流露出傾慕之色,卻又怕被人看穿,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羞怯。
她跟著四哥在盛京城中混跡許久,總結出了頗多撩撥人的方法,無論是男女都各有一套經驗。面對這種宗門貴女,自視清高又驕縱跋扈的,決不能讓她認為自已是見色起義,前來拈花惹草的。
“可我怎麼沒見過你?”
“小子名叫嚴珏,是嚴長老的遠房侄兒,前幾日才上山。我自然比不上諸位師兄出眾,師姐又是天之驕女,不甚在意我也是自然。”
嚴長老乃是玄照宗掌管戒律宗規的,四哥從小沒少挨他的揍,所以經常掛在嘴邊兒。
“咯咯,無妨,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在玄照宗我保你不受別人欺負。”劉師姐故作嬌羞地掩嘴而笑。
“多謝劉師姐。”
“我名劉嬋,是大朝國的長公主,我許你叫我嬋姐姐。”
“嬋姐姐,珏有一事相求。”
“何事?”
“珏自幼體弱,偶遇高人教我日行一善,最好能救一生靈。眼看今日將過,可還沒有找到可行之善,剛好見到這生靈將死,不如嬋姐姐將他交給我如何?”
彥卿珏這兩聲“嬋姐姐”叫得劉嬋的心都化了,眼睛在她的臉頰、眉眼、唇瓣之上都沒捨得移開過:“好呀,這人就送你啦,不過,我看他也活不成了呢。”
“那就多謝嬋姐姐了。珏身上也沒有什麼貴重之物,這隻冰種的翡翠鐲子就當作是我與姐姐的見面禮吧,希望姐姐不要嫌棄。”彥卿珏從懷中摸出那隻三哥給她的鐲子,雙手遞到劉嬋面前。
劉嬋羞得俏臉微紅,可很快便欣然接受了。在她們大朝,男子送女子鐲子,那就是情定的意思。
她們身邊的幾個師兄師弟都看傻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剛剛說了兩句話就送出這麼貴重的鐲子啦?劉嬋師姐平日裡的霸氣去哪兒了?怎麼就嬌羞得跟個小家碧玉似的?
劉嬋看看這幾個礙眼的傢伙,怒聲道:“行了,你們都回吧!”
“那劉師姐你呢?”
“還不快滾?”
“……”
師兄弟們如一陣疾風,一溜煙便跑得沒了蹤影。
彥卿珏心中暗自思忖:你怎麼還不走啊,難道還想在這裡與我促膝長談不成?
只見劉嬋微微低頭,咬唇不語,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彥卿珏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不知師姐是否帶有療傷的丹藥?”
“你哪裡受傷了嗎?快給我看看。”劉嬋心急如焚地走上前來拉扯彥卿珏的衣服。
彥卿珏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魔爪”,說道:“我是想救這個人。”
“嚴珏,你可真是心地善良之人,其實我也與你一樣。”劉嬋垂下眼眸,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瓷瓶。
彥卿珏接過瓷瓶,心中腹誹:善你妹,要不是你把他踢成這樣,姑奶奶哪用得著費這麼大勁兒?
彥卿珏來到如泥球一般的少年身旁,試探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這才發覺原來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蜷縮著身體護住自已的要害部位,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