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澤邊的小鬧劇

小說:百穀生 作者:咕小煥

嘩啦啦啦”一陣清脆的水聲傳來,我們三人懸浮在一處瀑布之上。瀑布底下連線著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河流向西北方向蜿蜒,注入一個巨大的藍色湖泊。

湖面籠罩著無數藍色的星星點點,美麗無比,那便是靈澤。靈人死後便葬入此處,身消形散後靈力會重新回到大地中,誕生新的生命。

我朝那二人點了點,一起衝靈澤飛了過去。落在靈澤外圍,我腳下傳來咯吱聲--是上次祭送逝者殘留下來的禮花。唉。

從落先一步走到了岸邊,蹲下身去以右手掌撫地。不足五秒,她猛地起身快步退到我們身側,沉沉說道:“我感受到了殺戮和絕望的氣息。”

從落撫著胸口,彎下了腰,似乎剛剛遭受了痛擊。風起忙扶住了從落,將她攬入懷裡。我驚訝地說:“這般恐怖,我去看看。”

正當我轉身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來:“不許動!臭小子,你敢再往前走半步,我必打斷你的腿。給我滾回家去。”

我心下一沉,僵在了原地。唉,又是老爹。總是擾亂我的事情,我不耐煩地撇撇嘴,回過頭說道,“爹,又怎麼了。我這次可沒做什麼啊。”

我那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爹衝過來,目眥欲裂地朝我的屁股來了一腳。“我是你爹,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能做什麼。滾回家!”

萬年來,父親不願意教我習預知的靈法也就罷了,興許確實為我好。可他還常常這般打斷我要做的事情,也從不顧我在他人面前的體面。

隱忍多年的情緒在此刻爆發,我從地上灰溜溜地爬起來,像從前無數次那樣低著頭朝父親走去,嘴裡喃喃道“爹我錯了,我下次一定不這樣……”

正當父親臉色微微和緩時,我猛地轉身飛去,閃現在靈澤邊,毫不猶豫地跳進去。他們愣過神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四仰八叉地浮在上面,哇哇亂叫。

風起和從落震驚地看向我,好像看一個怪物。父親的怔怔地看著我,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想來是氣得說不出話了吧。

“爹啊,你就讓我化在靈澤裡面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想做的事總是不能做也做不成……”我一邊胡亂撲騰著四肢,一邊嗷嗷咆哮。

風起和從落默契地朝我爹偷瞟,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時,我老爹卻突然平靜地說:“你想死就去死吧。”說罷便扭頭走了。

當時的我只顧著胡攪蠻纏,妄圖父親因此改變。並沒有看見父親轉身後的兩行清淚,更沒有聽見他反覆重複著的那句話“一切都是造化。”

我爹一人趕來,又一人回去。風起和從落在我爹走後,連忙衝過來,一個拽左胳膊一個拽右胳膊,把我撈上去了。

他二人交換了眼神後,風起緩緩開口道,“巫兄,這些年來我倆也是有目共睹。你爹他興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得不瞞著你、攔著你。”

從落接著說,“據說,上古大靈的後代需要後天點通靈脈,才能繼承到家族專屬那一種的靈法。一般是由自已的父輩去通”

後背的衣服溼漉漉地貼在面板上,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從落眼中的擔憂愈加濃厚,“還有一種辦法,我想這也是老先生經常攔著你的原因。”

從落突然停了話音,眼神變得飄忽不定,如同夏日午後的陽光,斑駁不定。

我斂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坦然,縈繞心頭多年的謎題馬上就要被解開了。我的心裡咚咚奏樂,腦袋發了緊。

“從落姐姐,求你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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