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空入夢 入空夢〔15〕(1 / 2)

小說:百穀生 作者:咕小煥

被找到時,次山正頹廢地在眉芽山的那排石柱下坐著,亭望讓小滿在附近等著,自已一人過去和他聊聊。

“山哥,你記得小時候我父母突然消失那時候嗎?” 亭望輕笑,“那時候,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日日哭泣,拒不見人。你阿孃總是讓你把餐食送到我家門口,我至今都很感謝明嬢嬢。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好阿孃。”

亭望挨著次山坐了下來,“失去至親是大家都不願接受的,可是誰又能阻止生老病死呢。來去自有天意,你我都不如帶著對家人的懷念好好生活下去,也算讓他們欣慰了。”

亭望轉頭認真地看著次山的臉龐,“山哥,我就是你的家人。” “如果你願意,小滿也是你的家人。”

次山動容地扭頭對上亭望的眼睛,感激地說“謝謝你。” 隨即又低下了頭,自嘲地笑了笑,“可我阿孃是因為我才死,月兒也被我害得連帶著自責愧疚。你可知道,我”

次山越說越激動,言辭也變得越來越激烈,“這些日子裡我多害怕,害怕連月兒也離我而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他頓了頓,言辭又蔫了下來,“今日見了月兒安全回來,我本該好好安慰安慰她的。可你知道嗎,我真的無法面對她,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的臉我就想起那日她扶著母親兩人血跡斑斑的樣子。”

次山哽咽起來,“好多血,阿孃出了好多血,連月兒衣衫上都沾上許多。靈醫來診後,月兒無傷,娘她定是偷偷練會了父親的禁錮術法,當年父親就是那樣定住了母親,和敵人戰後便去世了。笨阿爹傻阿孃,他們為什麼都那麼輕敵。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山哥,事發突然,你我都不能未卜先知。若你硬要這麼責怪自已,我是不是也該愧疚自已那日沒有留住父母親待在家裡,就能避免他們去鬥法。” “山哥,小月的性格難道你不清楚嗎。明嬢嬢從小看著她長大,把她當作自已親閨女對待,小月她那麼敬愛明嬢嬢,定會為明嬢嬢擋住所有傷害的。”

亭望悲傷抬頭望著漸暗的天空,似有一兩顆眼生的星星已經著急地露了面,“其實,明嬢嬢拼死救下小月,正如當年你阿爹拼死救下明嬢嬢。”

“山哥,他們都救下了心中無比重要的人,若再來一次,他們還會這麼選擇的。若你我身處那般境地,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你拼盡全力。”亭望懇切地說道。

次山的眼眶裡閃爍著淚光,說話聲音也微微顫抖,感動和淚水一併湧出,“阿望,我……”“謝謝你……”

亭望伸手摟住了次山的肩膀,兩人就這樣靜靜坐到了天變得漆黑。隨後,亭望和小滿把次山送回了家。

眨眼間,時間過去兩個月。這兩個月裡,小月日日在床上躺著不肯出門也不肯見人。

次山冷靜了許多,開始接受母親離去的現實。但這二人一時間誰都沒勇氣再去主動找對方,便這樣僵了下來。

小滿和亭望雖然憂心,卻也無濟於事。

終於,次山想開了很多,決定去看看小月,他給她傳音約在了眉芽山。二人見著時,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次山打破沉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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