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遊哉而且有些吵鬧的午休結束,時間過渡到下午,懶懶散散的白夜也開始了輕鬆寫意的摸魚時間。
高一的課程內容根本無法在大腦裡留下任何痕跡,耳朵就像自帶濾網一般,過濾掉了絕大多數的嘈雜聲音。
當然,授課老師的聲音也一起過濾了。
從結論來說,下午的一半時間都用在了和陽低聲聊天上,另一半則是拿出抽屜裡的小說隨意翻閱。
日子過得太輕鬆反而讓人有種難以言喻的負罪感——這一定律大概也對部分同年級的人適用。
一邊維持著罪惡感,一邊盡情划水摸魚,兩者混合在一起還促成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讓人由衷想喊出一句——
“極樂~”
“突然間又在說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困惑的倉鼠露出腦袋,毫不猶豫地對白夜予以吐槽。
那麼言歸正傳,受限於和魔女小姐的約定,放學後的白夜朝著有著木製圓桌的住宅方向前進。
從開學到現在一直都走在這條路上,沿途鱗次櫛比的低矮房屋總能讓人鬆下一口氣。
來到橘家的獨棟住宅前,在稍作停留的簡單集合後,新一天的探索開始了。
按照鏡花提前做好的規劃,今天的探索地點是有些年份的露天步行街,其實也算是商業街的一種,不過沿街沒有那種超大型的綜合類商場。
人流量比起昨天那種繁華商業街要稀少一些,不管是散步還是打發時間都是不錯的去處。
上週目的白夜就很中意這個地方,恰到好處的人流和小街巷的溫情感讓人完全無法割捨,加上還有獨立影院。
三年時間,白夜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電影都是在這條街上的獨立影院觀看的。
當然,是一個人。
孤零零的回憶死而復生地發動了猛烈攻擊,而且效果拔群。
回憶這種存在啊,總是對心臟不是很友好。
“……”
上街後的第一時間,白夜先沉默地把雙手撐在熟悉的石柱上,姑且為自已那灰暗的人生做著無聲的悼念。
這輩子一定要——
雖然有女孩子陪著一起過來了,瞭解實情後只會由衷感慨著人生還真是越來越悽慘。
上週目只是作為路人甲上街,現在身邊還多了個顯眼包,胃已經開始幻痛了。
光是想想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啊,可惡!
不過,實際情況跟預料的不大一樣。
可能是地點的原因,室外步行街上來往的大多是比較成熟的成年人,見到鏡花的探索者套裝雖然會流露出驚訝不解的表情,但最終都會歸於平靜或者友善。
大概是把鏡花的打扮當作年齡代溝所帶來的巨大差異,對於年輕人,成熟的大人們多的往往是包容認可的心態。
比起昨天那些嚴肅認真的批評還有裝腔作勢的評價,這裡所展露出的善意反而讓人真的想哭出來。
得益於路人平靜無害且禮貌的視線,今天的白夜同學再沒有了胃抽搐的感覺。
昨天特地去買的胃藥沒有派上用場比什麼都來得好。
漫步在街頭巷尾,還殘餘著溫度的陽光徐徐打下,在身後留下了可親的光影,難得有了些許享受生活的實感。
仔細一想,忽略旁人的目光,自已和橘鏡花兩個人真的像是放學後到處閒逛遊玩的學生一樣。
橘鏡花也就是個比較脫線點的女孩子,男女生結伴出遊……
莫非我還是屬於享受青春的那批人?
“夜,那個短髮女爬到路燈上了啊!”
陽扯了扯白夜的衣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不去幫忙嗎,輔助者的工作不是幫助探索者尋找代幣嗎?”
感謝您特地把人從幻想世界拉回現實,這樣的青春記錄還是無視比較好。
“快點下來,要不然我就把陽扔到你的衣服裡面去。”
冷著張臉說出會被當成性騷擾的發言,不過除此以外,白夜也想不出別的阻止鏡花的方法:“那可是渾身茸毛的倉鼠哦,還會在你身上爬來爬去。”
“空身為協助者,不僅不幫忙探索還要加以阻撓。”
“那個上面不可能會有代幣的,聽話,快點下來。”
“唔……”
似乎經過了一定程度的思想鬥爭,橘鏡花慢慢地從路燈上滑下來,小步跑到白夜的面前。
睜大到像是滿月一樣的眼睛裡波動起不滿的色彩,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白夜用手指搔了搔臉,承受不住沉默攻勢的重生人員率先洩氣。
“想找到的代幣我會協助你找到的,這樣可以了吧?”
“……以兩界契約為證,在全權代理機關的見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