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弟還在找那種黃銅色的硬幣嗎?】
月見學姐遞過來的便利貼上標註著這樣的語句,大概在漫展那會兒有注意到他對代幣的執著心。
簽字筆在指尖無聲無息地轉動了幾下,白夜把便利貼推回月見學姐的座位附近。
【姑且還是有在找的,學姐有什麼相關的線索嗎?】
【幸運幣,大概幾年前在學校還有一些熱度,還伴隨著許願之類的無聊傳聞。】
【無聊傳聞啊……不過學姐瞭解得還真是清楚呢,如果有幸運幣的其他訊息,這裡感激不盡。】
【話說回來,學弟為什麼對這種過時的校園傳說那麼熱衷呢?】
直白地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嗎。
很顯然,比起尋找幸運幣這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月見紗織對背後的原因更感興趣。
沙沙沙——
筆尖和便利貼彼此交錯,發出寂寞又令人懷念的聲音,白夜把便利貼遞出。
【其實我對這些超現實傳說抱有興趣以上的熱愛心態啦,實際在國中的時候也參加過類似超研社一類的社團。】
貌似對這個說辭不夠滿意,月見揚了揚眉頭又俯身寫下一行小字。
【不是和那個開學缺勤到現在的女生有關?】
【學姐的訊息也太靈通了吧……】
【我怎麼說也是副會長,高一五班經常請假的白夜,以及從開學都沒來過學校的橘鏡花,兩個都是讓教師相當頭疼的學生。】
簽字筆的筆尖在便利貼上輕輕點了點,黑色的小圓點在淺綠色的紙張上顯得分外惹眼,思忖片刻,新的筆跡在便利貼劃落。
【我應該也不算問題學生吧……請假都有經過晶子老師的同意,平日的作業也沒有落下,應該不至於給老師添麻煩,大概。】
【所以真實理由是什麼?果然還是那個對角色扮演異常執著的孩子嗎?】
明明已經知道得這麼清楚還要特意問一下,副會長的性格到底是屬於什麼型別的?
【既然已經有猜測了,月見學姐也沒必要向我求證了吧。】
【所以呢?】
【……姑且是被晶子老師拜託了,把鏡花帶回學校之類的。】
【明明沒有任何行動?】月見這樣問著。
【我只是讓晶子老師不抱期待地等結果而已,沒有結果也正常。況且再怎麼繞遠路也是朝著目的地進發,對高中生來說,過程和結果孰輕孰重本就是模糊不清的東西。】
【後半句話是學弟想出來的嗎?】
【很遺憾,是晶子老師說的,她其實超喜歡這種聽起來很酷的話。】
說完這種聽起來很有道理的建議後又會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偶爾還喃喃一句“好久以前就想說一遍”,完全像個小孩子。
說不定就是個小孩子吧?
睡眠時間是小學水平,精神狀態是國中水平,只有知識方面才是貨真價實的教師。
【那白學弟現在又是怎麼跟橘同學相處的呢?】
【普通水平,反正我也很閒,想做什麼陪她一起就行了。】
【原來如此。】
淺綠色便利貼的正反兩面被不同的筆跡充盈到沒有明顯的空缺,月見紗織寫下最後一句話後將方形的紙張揉成了小小的紙團。
“寫有羅馬數字二的黃銅色硬幣,前段時間我在學生會室的櫥窗櫃裡看到了。”她低聲道。
竟然真的在學校裡——圖書室裡找了幾天都沒找到,還以為都被畢業的學長學姐當作紀念品帶走了。
“那月見學姐能——”
“月考結束後,我會把它帶給你。”
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歷史的文教書上,副會長語氣平淡地開口:“小測的排名要在渡邊之上,這是你之前答應我的。”
“之前明明說的是不保證結果來著的……”
“情況不一樣了,我這裡有你需要的東西。”副會長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總覺得學姐突然就帶上冷冰冰的現實感了。”
也無所謂了,為了能在上課更悠閒地摸魚,亮眼的成績本來就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