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臥室的沙發前,電視機里正放映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有些木楞地仰著頭,無所事事的白夜注視著電視上方的天花板。
“總感覺……好閒啊。”
“嗯?你不是一直都這樣一副鬆鬆散散的樣子嗎?”坐在沙發上的陽這樣反駁著。
“嗯?我很閒嗎,怎麼記得這段時間的我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不下三次了,難道我記憶出問題了?”
“這麼說倒也沒問題,不過夜悠悠閒閒的樣子才是常態吧,哪怕ddl就在明天了,也會買杯咖啡在河邊溜達,完全不把那些火燒眉毛的事情放在眼裡。”
“好像是這樣啊……不過我都是重生戶了,多享受一下生活也沒什麼大問題吧?”
陽毫不留情地拋了個白眼過去:“那你現在幹嘛露出一副那麼空虛的表情?”
“……可能是沒搞懂鏡花為什麼把我從房間裡驅逐出來,我還以為自已已經相當瞭解她了。”
只是問了具體過去多久這樣的問題,鏡花就以更換裝備為由把他從房間裡推了出來。
雖然也能理解打算獨自整理情報的想法吧——可就是沒來由有一種被叛逆女兒趕出去的老父親一般的心塞感。
惆悵地再度仰望天花板,白夜喟然長嘆:“小陽,難不成我是被警惕了嗎,還是說被討厭了……”
“你這傢伙引以為傲的精神耐性被吃了嗎?”
“說囉嗦啊,接不上Fate梗的混蛋倉鼠,罰你去看FSN和FZ一百遍。”
“還把怨氣發洩到我這隻人畜無害的倉鼠身上,你這混蛋是想打架嗎?!只是把短髮女送回去需要那麼大的情緒波動嗎!”
白夜愣了一下,隨即繼續開口:“難過?你這混蛋倉鼠是想找茬嗎,明明我是用溫暖又祝福的視線把橘給送回去的!”
“還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明明電波女都察覺到了,說了【檢測到輔助幹員情緒波動】一類的話,還問你是不是在哭。”
“喂喂喂,區區一隻倉鼠還學會添油加醋了,後面半句話根本不存在吧?”
志得意滿的倉鼠突然驕傲地揚起腦袋:“那你就是完全不否認前半句咯,所以說你這種性格扭曲的傢伙最難搞了!”
可惡的倉鼠,竟然還學會套話和添補這麼噁心的技能了,明明他都很少用這些,到底是哪個混蛋誰教它的?
與之相對的,那種在無數閒話裡夾雜一兩句真意的說辭倒是有點相似的地方,哪怕是他這樣無堅不摧的鐵壁也有希望別人能注意到的事情啊。
總感覺小陽跟他相似起來了,飼主和寵物之間也會彼此之間相互影響嗎,還是說那傢伙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冷靜一點的白夜深吸一口氣,看似坦率地把話題繼續下去:“我的性格一點都不扭曲,偶爾有點麻煩這點我還是很認可的。”
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窗戶,外面連淅淅瀝瀝的雨聲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暴雨也變成了沒出現的樣子。
“時間也不早了,準備回去了陽。”
“噢噢——”
從沙發的枕靠部分順著白夜的手臂一路往上,倉鼠抓著肩膀的衣料問:“今天要把書包留在這裡嗎?”
“明天又不上學,還是帶回去吧,回到家再出去跑個五公里,大概就這樣,你待在房間裡看家就好了。”
“放在這裡明天再來拿不就好了?”倉鼠又問。
“別看那孩子面無表情的樣子,精神疲憊程度大概挺高的——原來你沒察覺到嗎?我靠過去的時候,鏡花的狀態也不是很正常。”
陽立馬跟上吐槽:“我又不是你啊,能跟數學公式一樣推導別人的情緒。”
數學公式一樣推導……這混蛋倉鼠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沒有感情要對情緒進行推演的機器人嗎?
沒有理會陽的說辭,白夜思索了一下表述的方式接著道:“稍微具體點說的話,大概是有點鬆懈但整個人就像馬上要撲上來的刺蝟,那個臆想世界的構造看起來相當真實啊。”
畢竟本人也說過在那裡受過好幾次致命傷,還死傷了不少同伴,大概在精神層面的負擔不算小。
既然回到這個沒什麼紛爭的和平世界裡,讓她好好放鬆一下,順便再睡個好覺犒勞一下努力的自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