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結束,宣洩完活力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室內被倦怠的空氣所支配,隱隱約約又帶著不同的氛圍感。
自詡讀空氣高手的白夜發現了異常,可一絲絲的怪異感卻怎麼也找不到根源。
安靜得是不是有點太不尋常?明明走進教室前還有點吵嚷來著的,現在卻是鴉雀無聲。
像是遵循約定俗成的事例,全班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這裡,表情就像看到了什麼異次元生物。
“那個……中午好?”
顫顫巍巍地打著招呼,目光掃過每一個班上的同學,剛對上視線又被他們同樣默契地迴避了。
這算是排擠了吧?
所以這個教室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只過去了一個午休的時間。
安安分分待在口袋裡的倉鼠神同樣感受到了異樣:“為什麼教室裡這麼安靜啊?真不像學生的樣子啊。”
難不成學生就得是成天吵來吵去的嗨咖嗎?
雖然很想這樣反駁倉鼠,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他也沒可能做出對空氣回應的舉動。
“那個……是白同學吧?”
身為班級聚光燈的高橋陽太從座位上站起來,原本凝滯的班級氛圍像是被戳了個小孔的氣球,一下子鬆弛下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隨身攜帶對氣氛寶具的人生勝利組?
“晶子老師讓你去教職員辦公室一趟,說有事找你商量。”
晶子老師?
那個整天想著翹班的晶子在開學初約談學生?日本要毀滅了嗎?!
“……我明白了。”
轉身走出教室,原本安靜下來的五班又傳出各種細細簌簌的討論聲。
“那個人就是白夜?名字好怪,他就是被找上門的那個人?”
“【魔眼持有者】?”
“完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傢伙嘛,真好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午休時候來的那個女生是什麼樣的人?”
“無聊。”
交相穿梭的討論和臆測混雜在一起,安靜的教室一下變得和鬧市一般,甚至還有隔壁班的學生特意跑到門窗旁邊偷聽。
自詡校園背景板的白同學已經走遠了,自然還對這一切不得而知。
不過也只是分鐘為單位的資訊差了。
……
教職員室門口,白夜看著木質門上帶有金屬質感的把手,猶豫著摁下去的時間。
從口袋裡探出半個腦袋的倉鼠左右環顧了一下,疑惑地開口:“直接進去不就好了?”
“我只是在思考,晶子到底為什麼在開學初就把我叫到教職員辦公室裡來。”
那個可是高橋晶子,對學生完全貫徹放任主義、不涉及底線問題從來不過問的高橋晶子啊!
在開學第二天就開始工作——難不成是半夜潛入學校的事情被發現了?
明明刻意避開所有的監控,連和警衛來回追逐時也特意選了昏暗模糊的地方,按理說應該看不清臉才對。
那是為什麼?
“進去看一下不就好了?磨磨蹭蹭的好麻煩,原來不止是外表陰沉,連性格也好麻煩。”倉鼠滿臉嫌棄。
“囉嗦!我又不擅長對付突發事件。”
“單純是遇到的突發事件比較少吧?”
“咕——”
沒想到竟然會被這隻倉鼠嗆到,是不是得回去惡補一下語言邏輯學了?
收拾了一下情緒,把積攢在喉腔的唾液吞嚥下去,把手放在門把上輕輕一按,看起來有幾分厚重的木質門被輕而易舉地開啟了。
“我是一年五班的白,可以進來嗎?”
“啊,是白啊。”
晶子抬起那雙黑眼圈極為濃重的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下次直接進來就行,我在打瞌睡說不定就把你的聲音直接忽略掉了。”
光明正大地在教職員室說出摸魚言論,教師品行完全不端啊。
“打擾了。”
“隨便找個位置坐就可以,其他教師全部去開會了。”
隨便找了個離老師近的位置坐下,白夜問道:“那晶子老師怎麼還會在這裡?”
“當然是懶得去啊!”
瞟了眼面對面坐下的白夜,晶子理所當然地開口:“會議內容無非就是分配任務還有雜七雜八的無聊事情,為什麼我非要在那種沉悶的地方浪費時間?”
一副對會議深惡痛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