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問了幾個問題忽然又覺著自己一下子說太多了，會不會惹得少年不耐煩再繼續傷害自己呀。
於是她又停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著少年。
怎麼說呢，少年這個樣子，讓許棠棠完全警惕不起來，甚至還有一種特別想要關心的衝動。
尤其，少年的眼尾和她的崽崽一樣，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剛開始許棠棠也沒看見，但看見之後，再看少年，突然就有了一點點好像見到了自己的崽崽的感覺。
許棠棠想，小世界的崽崽雖然是變換了樣貌的，但就算是變換了樣貌也是很帥很帥的。
再說有祁越這個帥到妖孽的存在，崽崽長大之後一定要迷倒一大片小仙女、小神女了！
而這個少年也很好看，和她家的兩隻是不一樣的美。
美的事物，總是讓人會有更多的耐心嘛。
許棠棠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問道，“我叫許棠棠，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這裡又是哪裡呀？”
少年靜靜地看著許棠棠，過了三秒的樣子，少年低下頭輕輕回答道：
“是，疼，想死，黎蘇，不是人，宣靈界，試煉之境。”
許棠棠愣了幾秒，這才恍然少年這是連她剛剛的問題也一起回答了。
——‘自殺嗎？可割手腕不疼嗎？為什麼要這樣呀？’
——‘是，疼，想死。’
許棠棠好半天沒說話，再次開口只說了句，“既然疼，那以後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了。”
“就算不想活了，也該找個沒什麼痛苦的死法呀，對自己好點嘛。”
“不過，為什麼想死呢？可以和我說說嗎？”
聞言，少年再次抬頭看向許棠棠。
這次，許棠棠看清楚了少年眼裡露出些驚訝和疑惑。
“我不該死嗎？”黎蘇問。
許棠棠呼吸一滯，黎蘇問出這話時，她能感覺到黎蘇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他該死。
可為什麼啊？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黎蘇低頭想了兩秒，又道，“我殺了人。”
“誰？”
“……不記得了，很多人。”
許棠棠：……
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少年是個殺人狂魔？
咦，不對啊！
這是宣靈界的試煉之境，除了試煉者，其他人都是幻像，就算她這種忽然進來的，就算被殺了也會在另一個地方復活，根本就不是死了。
所以，少年能殺誰？
試煉者的話，主神試煉本就是你死我活，這是試煉者進來之前就知道的。
而其他人的話，只是試煉的一部分，或許是各種任務也不一定。
許棠棠又問，“那些人傷害你了嗎？”
黎蘇點點頭，說起來聲音很平緩，像只是在簡單敘述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小事而已。
“嗯，他們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還把我關起來，他們說要我的血，還用刀子割我的肉，還有好多事，我記不清了。”
聽到這些許棠棠就已經開始生氣了，還有好多是還有什麼？
這群人到底在做什麼？對一個孩子施虐嗎？
“你好像生氣了，為什麼？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嗎？”黎蘇忽然又問，他眼裡露出更多的疑惑。
他記得，這種氣息就是生氣，因為那些人經常因為他不聽話就很生氣，就是這種氣息的。
許棠棠一滯，面對少年清澈乾淨又充滿疑惑的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向少年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