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張謙聲音異常冷漠，雙眼驟然的冰冷，此刻的他，完全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一下張濤。
先前的老人也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加入了對張濤的口伐當中。
“不道歉，你就不要走了，我老太太不介意跟你去派出所。”
見有人帶頭，眾人也十分默契的堵住了車門，強烈要求張濤道完歉才能下車。
張濤也自知理虧，憤恨撇撇嘴，用極小的聲音，不情不願的說了聲對不起。
“聲音大一點，我沒聽清。”張謙雙手插兜，一臉玩味的盯著張濤，後者正憤怒盯著他，大有將他撕成兩半的衝動。
“對不起，怎麼樣，還滿意嘛？”張濤惡狠狠的一字一句說的很大聲。
張謙微笑點點頭，很是滿意。
眾人見他道完歉也讓出了道路，張濤一溜煙下車了，完全不顧還有幾站路才能到家，下車時還對張謙言語威脅一番。
“你等著，看我不整死你。”
對於這種跳樑小醜，張謙直接選擇了無視。
公交車又過了幾站，在一處繁華的路段停下了車。
老人極力要張謙下車送她一程，張謙見拗不過，只好一塊下了公交。
剛到站臺，突然一輛埃爾法在站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位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帶焦急，連忙畢恭畢敬的攙扶住老人。
“老夫人，你怎麼一個人出門了，身邊又沒個人陪著，萬一磕了碰了怎麼辦。”
老人面帶笑容，拍了拍他手，道：“小陳啊，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你別看我歲數大，身子骨還算硬朗。”
“那你下次出門一定要帶個人照應著。”
老人又介紹起了張謙，還邀請他一起上了車，還執意要讓司機小陳把他先送回去。
車子在村口停了下來，張謙下車道了聲謝，老太太又執意留下了他的電話，並讓其有空就去家中做客。
在回去的路上司機小陳不解道：“老夫人，你跟那個孩子認識？”
“我也是今天剛認識，不過我跟這孩子投緣，聽說他家境不是很好，你回去讓人查一下，以後能幫就幫一下吧。”老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吩咐著。
“......”
張謙走在鄉村小道上，在路過村委會的時候，只見村委會大門那密密麻麻圍滿了人。
他本就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正欲離去時，人群中央傳來一道對他而言無比熟悉的聲音。
“張書記，求求你了，我們家低保萬萬不能拿啊，我家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的，沒有低保我們只能等死了。”
張謙停住了身子，內心莫名的恐慌起來，大叫一聲：“媽！”
立馬推開人群，見到了跪在地上哀求的母親。
張謙心頭一酸，強忍眼淚，雙目通紅的扶起母親，“媽，別求他。”
村長露個大黃牙，手裡拿著檔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嚴肅道：
“大嫂子，我也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你家小謙如今已然快成年了，你還有住宅，還有十多畝土地，一年收入也超過幫扶標準了。”
張謙見他裝模作態，忍不住開始出言回懟：“是不是住樓房開汽車的才有資格吃低保？”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要是不服氣就去向上面反映，我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符合就是不符合。”
村長見被戳破，惱羞成怒，言語開始強硬起來，不耐煩的揮揮手，轉身就朝著辦公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