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面露慌張,疾步來到張謙面前,二人四目對視,伸出手摸了摸張謙的臉頰,一臉心疼道:“呆子,你怎麼哭了?”
“不用你管。”張謙語氣冰冷,憤力拿開趙雅的手,再次轉過身子,不敢與其對視。
他在盡力履行著對趙叔的承諾,與趙雅保持距離,二人這輩子只能以兄妹發小自居,不能成為情侶。
趙雅手中的梨子滑落,眉頭蹙起,美眸帶淚,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滿臉的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張謙竟然會這麼厭惡自已,還是張謙從始至終心中壓根就沒喜歡過她?
“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是不是真的討..討厭我?”趙雅一字一句,說的異常膽戰心驚。
張謙心如刀絞,良久方才緩緩開口,“不討厭,可我們只能是兄妹。”
“兄妹?可笑,我們只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算哪門子兄妹?我趙雅就要做你的女人。”
“我不喜歡你,我們不合適。”
趙雅緊咬下唇,此刻再也承受不住心頭的疼痛,從背後一把抱住張謙,把頭深深埋進他的後背,哽咽道:
“你撒謊,你心裡根本就有我,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很喜歡你,發誓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你...”
趙雅說的句句撕心裂肺,雙手牢牢抱住張謙,生怕他會飛走,眼淚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背。
月光下,繁星流動,一男一女靜靜矗立在老槐樹下,久久不語。
微風拂過,少女青絲隨風起舞,裙襬也微微揚起。
張謙看了眼天空,繁星映入眼簾,正如他心中一樣凌亂。
在某一瞬間,他就要忍不住把趙雅擁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向她訴說著滿腔的愛意。
可最後一絲理智卻時刻提醒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這麼自私,她有屬於自已的幸福未來。
就算沒有他父親的阻攔他也不能這樣做,因為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踏上一條充滿血腥的征服之路。
封心鎖愛是必須的前提條件,否則身邊跟自已有關係的人,都能成為別人用來要挾的砝碼。
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能力護她周全,遠離,或許是最好的疼愛。
張謙輕輕握住腰間白皙的手,輕聲道:“如果有來生,我定不負你。”
趙雅像被電擊一般,腦袋嗡的一下炸開,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很清楚張謙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她晃動著腦袋,哭的已經泣不成聲。
“我不要來生,我只要今生今世。”這句話,她近乎絕望的喊了出來。
忽然,月光中有道中年男人的身影迅速逼近,他猛地一把拽開趙雅。
“你一個女孩子家,這樣子成何體統,跟我回去,今晚我就送你到姑媽家,永遠不要回來了。”
“我不要,我不要爸爸...”趙雅極力想要掙扎,但是無濟於事,只能無助的哭喊著,希望眼前這個男人可以為她們的將來去努力一下,哪怕是說句話。
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那個站在槐樹下的男人,卻始終不曾回頭看她一眼,一句再見也未曾說出口。
哀莫大於心死。
夜空氣中充斥著趙雅絕望般的幽怨聲:“懦夫,我恨你...我恨你!!”
還有她的那句,“記得去京華大學找我。”
張謙蹲在樹下,用力錘了錘即將破碎的心臟,疼得他無法呼吸,嘴中喃喃唸叨著:“京華大學....京華大學...”
烏雲爬上了樹梢,遮蔽了月色,門前老槐樹下漆黑一片。
張謙呆呆的站在樹下,拳頭已經攥出血印,目光卻堅如磐石,用僅有自已能聽見的聲音,堅定不移道:“小雅,你等我,等我活出個人樣,一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