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揣測孤的心思?”君九宸眼底劃過一絲晦暗,語氣冷冽。
憑溫硯辭多年來對這人的瞭解,他知道君九宸現在生氣了。
不過有些話今日必須和他說清楚,否則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我說對了,對嗎?”溫硯辭微抬頭對上君九宸的眸子,步步緊逼。
雖是問句,卻絲毫沒有不確定的意味。
君九宸沒來由的退後了一步,腰肢硌在那寒玉的棺材處,再也沒有了後退的餘地。
溫硯辭繼續上前一步,“九宸,接下來的話,你聽好了。”
“我是你的阿辭,溫硯辭。”
“我本不信鬼神之說,可我在戰場上昏迷了之後,再次睜眼便是這般狀況。”
“我不相信你半分都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溫硯辭言語梗塞,片刻後繼續說道,“信我,好嗎?”
話音落時,一滴清淚從右眼滑下,落在地上激起清脆的聲響。
君九宸呼吸一滯,垂於身側的手微微蜷縮,似乎在壓抑什麼情緒。
“質子當真是好口才,連故事都編的惟妙惟肖。”
片刻後,他輕啟薄唇,半誇讚半諷刺的說著。
話音落下,他突然打出一掌推開了溫硯辭。
溫硯辭沒有準備的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堪堪沒有跌倒在地。
他一手捂著胸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君九宸。
‘他還是不信我…?’
溫硯辭喉嚨處傳來血腥味,心臟處隱約傳來刺痛。
他方才明明從君九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遲疑。
君九宸對自已人有些相信的。
君九宸到底在糾結什麼?
難道自已站在這裡,還抵不過一個死人嗎?
還是說,九宸在害怕什麼?
“江質子看清楚了,孤的愛妻早逝,皆拜你所賜。”
“之後切莫再胡言亂語,否則,孤定不饒你。”
君九宸側過身去,看著棺材裡安靜躺著的人,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舒展。
好一副痴情漢的模樣!
溫硯辭輕輕的闔上了眼睛,再次睜眸,眼中的霧氣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
“那皇上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溫硯辭聲音輕輕的,像羽毛落在水面上,只能激起很小的波紋。
沒有了急於證明自已的無力,也沒有了因為身份原因而對君九宸的討好與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