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和周太太手臂貼著手臂走出來，親密得宛如一對姐妹花。
傅晏寒指間夾著一根菸，煙霧繚繞，他的目光看過來，燈影綽綽，俊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陰霾。
幾人停在車旁，傅夫人見兒子穩如泰山的坐著，嗔怪道：“來了怎麼不上樓，車裡坐著不悶？”
傅晏寒點了點菸灰，視線越過三人，落在最後面的葉綿綿身上。
這氣氛，看來兩家都很滿意。
“人家成雙成對，我上去不顯得多餘？”
傅夫人愣了愣，隨即笑道：“喲，這是酸上了？”
周太太也跟著笑，“好久沒看見大公子，大公子真是越來越幽默了。”
傅晏寒又望了一眼葉綿綿，瞧她站在周硯禮身邊，眼眸好似席捲了霜雪，寒浸浸的。
“比不上貴公子，都會哄小姑娘了。”
聽出他言語挑釁，周太太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傅夫人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納悶兒道：“你今天吃槍藥了？”
周太太並不想讓氣氛沉下去，當和事佬，“興許是大公子上班一天累了，又在外面等了這麼久，你們快上車吧，別讓大公子繼續等下去。”
傅夫人回頭看了看那一對璧人，對周太太說：“要聊以後有的是機會，那我們先走了。”
傅夫人坐進車裡，葉綿綿站在車外。
見傅晏寒捻菸頭，目光落在熄滅的火星子上，沒搭理她。
她剛要說她明天有課回學校，就聽男人裹挾著戾氣的聲音傳來，“上車！”
“周阿姨，周教授，我先走了。”葉綿綿伸手去拉副駕駛座車門。
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攥了一下，一觸即分，她猛地回頭，撞上週硯禮格外深邃的目光。
她心口狂跳。
“綿綿，我們加個微信。”周硯禮已經拿出手機，介面上是他的私人微信。
男方主動要求交換聯絡方式，說明他對女方有意，還想再繼續接觸。
傅夫人自然是高興的，葉綿綿則有些慌，後背冷颼颼的，像有一道視線在剜她的背。
“教授，我有你的微信。”
周硯禮笑容溫和，“這是我的私人微信。”
葉綿綿只好拿出手機掃了周硯禮的二維碼，她剛坐進車裡，車子就像瘋馬一樣躥了出去。
她趕緊繫好安全帶，身後傳來傅夫人不悅的聲音，“你開慢點。”
傅晏寒充耳不聞，車子拐上了主幹道。
葉綿綿剋制著自己不要轉頭去看，怕被傅夫人看出端倪。
這大概就是做賊心虛。
勞斯萊斯平穩前行，傅夫人坐在葉綿綿斜後方，剛好看到她身上的黑裙子。
她又想起葉綿綿剛進包廂時，周太太不喜的眼神。
“綿綿，裙子什麼時候買的，年輕小姑娘不好穿得這麼老氣橫秋。”
葉綿綿掐了一下手指關節，餘光不受控制地瞥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路燈光影斑駁，男人的表情不喜不怒，沉默地坐在那裡，存在感卻非常強。
“您說周太太喜歡小家碧玉……”
傅夫人心口一堵，“那我也沒讓你穿得跟黑寡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