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上完課回到寢室突然收到了顧懷發來的微信。
“明天下午有時間麼，要不要出去坐坐。”
我想都沒想就回了個“可以啊”。
突然有點雀躍是怎麼回事……
週六睡個自然醒的感覺也太舒服了，收拾完準備去食堂吃個午飯，剛出寢室樓就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鬱陶，這。”
只見顧懷站在寢室樓前的樹底下，微風吹過緩緩吹動他額前的碎髮，一身黑色運動裝襯得他越發白淨。
我連忙跑上前，看見了額頭上的汗珠，還納悶天氣有這麼熱嗎。
“你怎麼在這？”
“掐指一算這個點你應該要去吃飯，一起啊，香園有一個視窗的自選菜很贊，還有你喜歡吃的糖醋里脊。”
“剛好，我一直想去嚐嚐。”
週末餐廳人很少，我們倆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就坐下了。
“哎，你知道花為什麼這麼好笑麼。”
“為什麼這麼好笑？”
我搖搖頭。
“是因為它有梗啊。”
起初，我還有點尷尬。他可能發覺我有點不太自然，就說了幾個莫名其妙的笑話想緩解一下，雖然不怎麼搞笑但我算是不這麼拘束了。
吃完飯之後，他提議去學校南邊的蝶湖。我們慢慢地走在那條用紅磚鋪設的小道上。
正逢落葉時節，一片片枯葉在微風的侍弄下從枝杈飄下，表演著生命最後的一支舞，隨即掉在地上。
嘎吱聲陪伴了我們一路。
我們坐在了蝶湖旁邊的亭子裡，我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涼風輕輕地吹到臉上，很舒服。
“這是我開學第一次來這哎。”
見顧懷沒有搭話，我把視線轉移到了他身上。不知道在幹嘛一直在翻他隨身背的那個包。
“找到了。”
看著他興奮的表情，我有點疑惑然後就遞給我一個小紙條。
看著紙條裡熟悉的字型，我承認那一瞬間我莫名有點眼痠。
“這是……”
“對，是那年我們一起寫下的理想學校。老顧走之後，我去學校收拾東西把這個瓶子都帶回來了。分科之後我再也沒遇到這麼美好的大家庭了。”
我們四目相對，此刻的他眼神中充滿溫柔。
“高考前一天，我開啟了，把大家的學校都看了一遍，但唯獨你我不知道。”
“對啊，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目標或者說連幹嘛都不知道，就想著與其亂填一個還不如不寫保持待定，這樣以後說不定能給自已一個更大的驚喜。”
我抬頭看了看天，又把視線轉了回來。
“所以，志願填報你選了這所學校是有老顧的成分在？”
他好像一眼看出了我的想法。
在其他人眼中他們都覺得我眼光不錯選了個師範學校，到時候畢業工作不愁不算，職業說出去也體面，更別說以後找物件了。所以每當他們在我面前誇我時，我都一臉尬笑。
“對啊，其實我沒有特別想的東西，高中唯一讓我能保持新鮮感的就是老顧的每一節課，幽默生動的前提下還能一直讓大家保持對語文的熱情，他離開之後我突然就想通了，我也想成為一個這樣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對你說聲謝謝。那個時候班長帶著好訊息跟你們一起來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大家都做到了，真好。”
他頓了頓。@
“老顧能這樣被人記住並懷念也會很開心的吧。”
我看著顧懷的臉，眼裡止不住心疼。
“他們知道我沒上中音時，雖然都表示理解而我好像也接受了，但其實我看著老顧買給我的那把吉他時，我偶爾也會恍惚，或許我這個選擇真的對嗎？”
顧懷突然一下站起收拾好心情之後開口
“你看我們兩個，真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