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會殺了你或者將你推出去擋刀。”周嶼白試著撥了幾下邊緣發現這幾層布料的確已經跟白墨的腳貼合在了一起就沒試著將它扯下來，言語間卻帶了幾分笑意，“怎麼？你難道覺得我會為了幫你出去自已死在這裡？”
白墨倒也沒這麼想過，雖是被這話給逗笑了，卻帶了幾分苦笑的味道，“倒也不是，對於拖累你，我很抱歉。”
不論是冥婚還是什麼，女子總是相比之下被動而且怨念更重的那個。
白墨從一開始隱約猜到了這個冥婚主題就不覺得自已還能活下去，畢竟這個難度加大不僅僅是各種限制，更是連他的性別都在扭曲著，他不覺得自已能活著出去。
“如果最後一定要選擇，我不會反抗的，這是我的命運。”白墨見周嶼白的神情似是有幾分不信，隨即又說著，“但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
如果沒有後面這句，周嶼白覺得自已很可能今晚就先弄死這個不穩定因素過夜，但後面這句話讓他稍微放鬆了幾分。
想來也是，白墨這人是個聰明人，就算是要設計他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
“你先說。”
“幫我找一個人，如果能找到的話，幫我告訴他，我不恨他，可以嗎？”白墨眼中的光彩一點點消失，似乎是已經認定了自已必死無疑一樣。
周嶼白是有幾分見不得這副神情的，他見得太多了，從他的父親到母親，從老師到摯友。
一無所有的人更加冷漠，但也更能共情其他人的哀慼和絕望。
“資訊給我。”
“他叫墨白，我朋友，一個曾經身形跟我差不多的人，我已經找了他很多年了。”
白墨說著，把完全沒有知覺的腿給拽了過來，狠下心把那兩雙鞋給撕了下來。
等扯下來，白墨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感覺這東西難撕了。
這雙鞋竟然真的跟他的腳長在了一起！
這鞋簡直跟菟絲草一樣，長出了無數細枝伸進了他的血肉裡，拔出來的時候白墨的腳甚至跟拔出了雜草的地面一樣，四分五裂，完全不像是人的腳。
“等等，先止血，另一隻腳你別動。”
周嶼白見他想直接上手把另一隻腿也扭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要知道這流血量但凡拖個十來分鐘他今天就能失血暈厥了，但等到他看到白墨那茫然的眼神還是按住了想再說什麼的慾望。
以他所見，白墨的這雙腿大概是完全沒有知覺的，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也正常。
白墨的茫然卻只是因為周嶼白知道他有治癒的技能卻還是會下意識在意他受了傷這件事，“我忘了。”
“你在怕我？”周嶼白明顯是知道白墨為什麼有這個反應的，但卻沒打算針對這解釋什麼，只是將空出的手按在了他肩膀，拇指內扣。
“如果你不想活，我可以現在殺了你。但你分明想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