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什麼都能對的上。
可偏偏,很不尋常。
那邊,長闕鬱悶的原地直打轉,哪知一抬頭便看見窗框後默默站著的長睿,似是靜靜旁觀了許久的模樣。
“……”
見到她不敢置信的模樣,長睿並無被抓包的難堪,這人泰然自若甩出一道靈力,徑直揮開了他所在側殿的門。
他的聲色淡淡:“進來坐吧。”
迎著這人定定的目光,長闕尷尬的別了別根本不存在的碎髮,踏上臺階邁進了殿門。
空氣中十分寂靜,長闕按著記憶自顧自落座,本想先開口緩和一下氛圍,哪知長睿卻用靈力將她頭上的花環盡數捲走了。
“哎!”
那兩個只有一個是你的。
長闕張了張嘴,終究沒有真實的意圖說出口。
她這便宜弟弟本就因她的緣故對夙無濯不滿,說出來,恐怕更是添油加醋了。
罷了,回去再薅一把靈花算了。
長睿摩挲著花環,熟練的套在腕上甩弄了兩下,聲色有幾分難見的幽怨。
“皇姐上一次給我編花,還是好多年前了,未曾想這次給我編花,竟是為了一個半妖求情。”
長闕暗暗挑了挑眉,眼珠子轉的飛快,終於在長睿抬頭看她之前福至心靈。
“夙無濯跟這沒關係,要不是看在你給我輸了那麼多靈力的份上,本宮才懶得來。”
長闕故作別扭道:“那個,你怎麼樣?”
長睿看了她良久,忽然揚唇笑道:“皇姐是在關心我嗎?”
聰明!
長闕暗自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嘴上卻不饒人,“本宮只是想提醒你,可別因為這點兒靈力,就被我篡了位置。”
話落,便如雷鳴天際。
長睿驟然抬眸,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長闕面上。
魔族大帝姬嫉妒少帝長睿得了帝位,時時明嘲暗諷,在魔域眾人心中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到這話,都不會覺得有問題。
可偏偏聽的人是正主長睿,意味便差了十萬八千里。
長睿暗自放下了花環,斟了一杯茶遞給了眼前人。
“自從幼時母后為了護我遇刺,皇姐便怨恨隔閡了我多年,今時今日我倒越發看不懂皇姐心思了。”
幼時便生了隔閡?
長闕心中暗歎,怪不得原主記憶那麼模糊,以至於她都回憶不起來姐弟二人真正的芥蒂。
長闕不出格的說了句,“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想再執著過去了。”
長睿眸光沉了一瞬,沒有反駁。
人是會變,秉性或許也會變。
可足以銘刻終身的記憶呢?
看著她衣裙上尚且沾著的塵土,長睿沉默半晌後說了句:“明華殿還為你備著泉水,皇姐衣裙既然髒了,不如沐浴完了再走。”
長闕點頭道,“也好。”
省著這副模樣惹宮人笑話。
“既如此便定了,孤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只見眼前的少帝從座位上起身,整了整衣襬便向著殿外走去,絲毫沒有安排人為她引路的打算。
長闕正無奈還得自已去尋時,他這弟弟忽然回過頭補充道:“皇姐先休息片刻,侍女不久便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