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上的字比之前的還要小,但是隻記了三天的作業。
為什麼呢?
我記作業和記語錄的格式是這樣的:我寫一列的作業,然後畫一條豎線隔開,然後當天的語錄先記在紙頁最下面和最上面的空白部分裡。然後再有語錄就寫在背面。然後當上面下面和背面都記滿了的時候,我就開始把語錄寫在本來是記作業的表格裡面。先寫後面的三個格子,三個格子滿了以後再往前面的格子裡寫。而這張紙上只有可憐巴巴的三個豎列的作業,有一列還在最左邊的空白部分裡。顯然,他們這幾天梗太多了,我寫不下了。
“你們那些家長啊,是不是都希望你當老師啊,當律師啊,當醫生啊?那個當醫生多少賺錢啊!當醫生啊,刀子進去,錢就出來了嘛!”
德林日常扯皮。
維修工簡短複述:“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德林糾正:“啊,白刀子進去,紅鈔票就出來了嘛~”
好吧,他有的時候說的話其實挺有道理的,但是就是聽起來不太正經。我之前跟朋友討論過德林為什麼說話痞裡痞氣的但是可以教得大家成績那麼好,得出的結論是一來他的文化水平和教學水平其實是線上的,二來他上課不停地扯皮導致了所有人都在無意識地一直聽他講課,沒幾個人開小差——因為真的很好笑。我們這一屆的高考狀元也在我們班,好像是高三的時候才回來的,第一次找德林單獨輔導的時候,德林好像覺得問的問題太簡單了還是覺得回答沒什麼意義,敷衍了他幾句,然後他回座位的時候非常生氣地說怎麼會有這樣摸魚的老師——但是後來他就沒說過這種話了,德林只是看起來像混日子的,但是其實真的把大家都教的很好。
“我們大家都是很愛國的對不對?不要看副班長長得那麼黑啊——”
德林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
“哦呵呵呵——其實他的心也是紅的~”
維修工破壞氣氛:“朱哥說:心臟是白色的。”
補充了一句:“口感還脆脆的。”
德林:……
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插話,德林停頓一下,哦呵一聲,就面不改色地接著講課。講到了傳統文化傳承,德林開始提問:“現在還有什麼傳統是要保留下來的?”
維修工脫口而出:“幼兒園。”
德林看起來很是無語:“……完了,你是腦子燒焦掉了。”
蕉哥遲一步地回答:“手機貼膜。”
德林:……
德林看著外面的雨。若有所思。
“不管颳風下雨,我都要去上化學,這就是化學與天氣的關係~語文課你們就不來上了,哦呵呵呵~”
大家:沒有沒有,我們哪敢
小易:“來大家把報紙拿出來我們講評哈。”
寶哥翻箱倒櫃:“完了,報紙沒掉了。”
小易:“……然後等會我們講練習冊。”
寶哥繼續翻箱倒櫃:“完了,練習冊也沒掉了。”
小易:“……還有5-3題霸。”
寶哥:“……”
小易:“也沒掉了?”
寶哥:“……”
小易作勢要敲他的頭,寶哥嬉皮笑臉地躲掉。
又是一節英語課,繼續講閱讀理解。這篇閱讀理解提到了熒光豬。
“什麼是熒光豬呀?我們……”
“維修工!”zyx喊。
“yy!”大臉喊。
輝哥一句“看看是什麼”梗在喉嚨裡。
大佬首先開始思考題目:“那養豬的人嚇死掉,養的豬還會發光~”
大佬繼續思考:“誒,那個豬肉會發光嗎?那晚上的時候放在廚房裡……”
維修工接過話筒:“冰箱開啟,哇,金光閃閃~”
zyx實事求是:“其實,高溫會破壞蛋白質結構。(豬發光是因為有熒光蛋白,所以煮熟的話肉就不會發光了)”
我:“那這麼說的話,如果生吃,你就會發光了。”
輝哥也習以為常,自顧自接著講:“好,C篇3D印表機,以後你們吃的就是shan機。”
我們:??
政治課,試圖舉例子的政治老師:“比如說出口1000萬就可以不用交稅,那你開個小公司只有出口——”
“1000塊。”不知道誰接了一嘴。
維修工轉頭不屑道:“1000塊你出口個錘子!”
姚老師教我們到高二,高三就退休了。某個課間副班長走上講臺拍拍手:
“老姚要退休了,可以送什麼禮物?來大家出出主意~”
“送什麼送硫酸嗎?”正在寫作業的雪姐頭也不抬地快速回答。
“這是我~收藏多年的~氰化鉀~”維修工聲情並茂地回答。
(最後好像是送了個什麼按摩的靠枕還是豆漿機啥的)
(課件上寫著一mol有機物燃燒生成穩定的氧氣)
大佬:“那如果沒有氧氣要怎麼辦?無中生氧。”
(這條有點久遠,我也有點看不懂哈哈哈,希望有一天我們班的同學看到,然後告訴我這啥意思)
上一節課剛下課姚老師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坐在我旁邊的zjq小聲嘟嘟:“你來得是真的早。”
然後老師好像想起了什麼還是拿了什麼東西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zjq繼續小聲嘟嘟:“你走得是真的快。”
下課了,我們再看影片,但是影片很模糊,然後男孩子們努力的把影片放大去看lff的臉。
“放……放……放縮法證明他是lff。”
(好像是個作圖類題目,很難,沒幾個人對,但是dl寫對了。)
小易問dl:“來你說說,這題你是怎麼做對的?”
dl:“蒙的……”
小易:“……”
曉鈺(小聲):“胡亂分析法。”
小易:“……所以這題怎麼解?”
曉鈺:“三角。”
維修工:“畫圖。”
大佬:“目測。”
曉鈺:“求導。”
維修工有被荒謬到:“你的導數是萬金油,哪裡不會哪裡抹?”
“我說我生病了,不比賽了!”璇哥被問了幾遍以後為了讓大家都聽到大聲通告。
“哪裡生病了?”維修工關心。
“腦子。”大佬直接損。
今天的姚老師在講同分異構體的質譜圖。
“這個是不是一樣重能拿下來分開量嗎?比如說張三李四兩個人一樣重,那他們腦袋一樣重嗎?你把他們頭切下來,量一下?”
今天有數學測試,老師提前發了卷子,然後叮囑我們下課鈴響的時候要交卷。
接著上課鈴響了。
“交卷!交卷!”男孩子們大喊大叫。
小易:有的時候當老師也挺無助的
班會課的時候輝哥絮絮叨叨地講行為規範。
“我看著你們啊,看你們有沒有染髮。”
維修工:“我染成黑的。”
有一圈白頭髮的zyx摸摸自已的腦袋:“那我是不是確實要染成黑的?”
維修工:“你這樣子要被通報批評,還挑染。”
語文課講荀子的時候,德林怪聲怪氣地問:“聽說——你們學過歷史,是嗎?”
zyx:“學過!”
德林:“那你來講講。”(招手示意上臺)
zyx:“我沒學過!我沒學過!”
德林:“哦~呵呵呵~”
班會課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主題來著,好像是愛國教育吧,輝哥多問了一句:“你們都有學歷史吧?”
男孩子們:“沒有!沒有沒有!”
這天早上的英語聽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換了個口音。不是我們平時聽慣了的標準英語,聽起來怪怪的,很難分辨。中間還夾著怪叫聲。
維修工聽了半天聽不懂破防了:“這什麼口音啊,這舌頭是被門夾了嗎?”
雪姐盯著廣播:“倫敦口音。”
維修工:“等會就出來印度口音了。”
課間老師拿了答案,投影在上面,讓我們對。
萬籟俱寂,突然雪姐雙手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