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只要開了一次頭,嚐到絲絲的甜味與滿足,往後的日夜便會生出無盡的念想。
尤其隔著高山闊海的千萬裡,那種抓心撓肺的思緒更是會在每一個孤獨的夜裡前來挑釁。
傅斯承忙裡偷閒地瞥了幾眼螢幕,瞧見蘇妍換了十多張便籤紙,最後只寫了一句:“哼!”
他不禁垂眸嗤笑,故作漫不經心地抬起手擋了一下彎唇,掩蓋那由心而發的得意。
蘇妍漲紅了臉,撅著嘴,眸珠子嬌羞地躲閃著螢幕上的壞笑。
她不知道自己微微翹起的紅唇,小鹿亂撞的眼神,正見縫插針地勾起他的回憶。
那一晚的慍怒、使壞、情不自禁,甚至向理智繳械投降後的毫不剋制,全都歷歷在目。
縮短思念距離的方式,只有加倍加量的趕工,畢竟南非這裡的地頭蛇只看他的臉面!
傅斯承很快恢復冷靜,扯下一張便籤,回她一句:“晚安!”,便匆匆掛了影片。
蘇妍知道他還在忙碌,剛撩撥起的曖昧被既然而至就像被人當頭潑冰水,恰如那天早晨,他利落乾脆地穿上衣服,轉身出門;透著幾分薄情。
“渣男!”
蘇妍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扯過被子,矇頭睡覺。
第二天早晨上班。
蘇妍踏出小區大門後,一路走一路仔細地回頭觀察。
在腳步匆匆的人群裡,小云說的那幾個人的身影果然又在她的身後時隱時現。
蘇妍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一直跟著自己,而且只跟到小區門外,就像送她回家似的。
她鑽進地鐵站,上班的人潮洶湧,卻仍是求不來一絲安穩。
蘇妍開啟手機查了一下世界時鐘,南非開普敦現在是凌晨,也不知道傅斯承會不會在睡覺。
向遠在千萬裡的丈夫尋求安慰是不明智的,但是卻有效。
她沒有猶豫太久,撥通了傅斯承的電話。
那頭電話才響了一聲,男人便接了起來,聲音沉冷又沙啞。
傅斯承一直忙碌到半小時前才稍微在桌子上趴了一下,眯個神,若不是蘇妍來電,他還沒見得會那麼快接。
“你,在睡覺?”,蘇妍聽見他的疲憊,有些抱歉地問道。
傅斯承慵懶地撥出一口氣,沉沉地說著:“沒有,怎麼了?”
蘇妍頓了一下,自知只是憑白給他添麻煩,但內心的惶恐又難以宣洩,只能問問他怎麼辦。
她先說:“我現在沒有任何危險。”
傅斯承懶懶地“嗯”了一聲。
蘇妍若是有什麼危險,劉洋一定第一時間來報的,他信!
“我知道跟你說了沒什麼用,可我就是害怕......”,蘇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突然生出了對傅斯承的依賴。
她說:“......我發現有人跟蹤我,已經連著好幾天了!”
傅斯承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人跟蹤蘇妍卻沒人來報?
他忽然坐起身,關切地問她,“什麼樣的人跟蹤你?對你做什麼了?”
蘇妍回頭朝人海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人,便答道:“個子挺高的,很壯,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也沒對我做什麼,就是一路跟著,昨晚跟到小區門口呢!”
傅斯承沉吟片刻,聽明白了。
他抬頭撐住額頭,手指在太陽穴上順勢捏了兩下,寬慰道:“沒事的,可能是新搬來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