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揹著族人偷偷在夜裡去見了他。
即使是帶著面具,他還是一眼認出了了我,我們席地而坐。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天邊泛白。
我擔心再不回去,母親和族人會找到這裡,他拉住了要起身的我。
問了我一句話,
‘你是還是想讓我留下來嗎’。
我傻傻的點了點頭,以為他終於願意留下了。
可他從頭上割下一縷頭髮,同一縷我的頭髮,編在了一起,並親自掛在了我的腰間。
他說,這是他們那的習俗。
他讓我明早帶著族人來帳篷前,說是有事要宣佈,我竟傻傻的以為他要宣佈我們的婚事。
直到,他當著族人的面殺了我。”
說完故事的晴沉默的坐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醒來後,她每天都在思索,思索那個她在死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
為什麼務相那晚不動手,畢竟殺了她之後他可以悄悄的離開。
直到後來有人告訴她,務相的那一箭,是一種羞辱,一種殺雞儆猴的羞辱。
身為首領女兒的她,在死的那一刻,也就宣告著族群榮譽的崩塌。
所以,在知道混沌有這無盡的能力之後,她便想利用混沌的能力,找出務相存留在世上的意識,她想問問他,問問他…
隨著過往一點點被回憶起,晴的身體也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模糊,猶如一陣煙霧般,在慢慢消散。
看著即將化為烏有的晴,師祁祁連忙伸手去抓,然後手中卻只抓到了一把用布條纏繞的頭髮。
“褚離,褚離”
意識到不對的師祁祁連忙喊褚離,然而晴只是留下了一句話後就徹底飄散在了空氣中。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
“如果見到他,請幫我把頭髮還給他,我們從此兩清了”
晴的聲音在幻境中不斷迴盪,反反覆覆,直到遠處傳來了轟隆聲才掩蓋住了她的聲音。
“什麼聲音”
師祁祁被傳來的響聲嚇了一跳。
她朝聲音處望去,只見剛才還挺拔的群山,在巨大的聲響中開始坍塌,而地上傳來的震動感讓地面上的兩人瞬間東倒西歪。
師祁祁驚恐的看向褚離,一隻手拼命抓住他的袖子來保持平衡。
“怎麼回事啊,地震了嗎”
褚離來不及解釋,拉著師祁祁就往前方跑。
兩人身後的地面在被裂開後又迅速下墜,整個幻境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切破碎的萬物。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抱著賭一把的想法,褚離拉著師祁祁跳進入了那刺眼的白光之中。
劇烈的響聲戛然而止。
師祁祁渾身一抖,睜開眼時才發現回到了熟悉的車內。
她勉強撐起上半身,鶴詢半個身子立馬探了過來。
“祁祁姐,你醒了”
看著一臉擔心的鶴詢,師祁祁勉強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卻突然想起剛才在跳入幻境之後,褚離鬆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