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會是他。
她頭有點兒痛,可能還是宿醉留下的後遺症。
手在額上支了一下,她半垂著眼睛說:“我爺爺要是瞧見了,不知道要怎麼動怒。
他已經退休,我不想讓他因為我的事煩心.”
喬霆鄴從口袋裡摸了煙盒出來,取出一支,想要點上。
謝卿卿悄然看了一眼,眉頭緊蹙。
喬霆鄴捏著打火機的手頓了頓,他把煙從唇間取了下來,捏在指上:“我已經讓人刪帖撤熱搜,但是短時間內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你可能需要正面做一個宣告.”
謝卿卿茫然的看過來:“什麼宣告?”
喬霆鄴薄唇提著衝她很淡的一笑。
他別開視線,朝著前邊那扇門看,在這一瞬間,好像跟她離得很遠。
他說:“否認影片裡的人是你,或者承認你年少無知.”
謝卿卿扶在一邊桌子上的手猛的往下一垂,她指尖傳來鑽心的痛。
眼梢瞥見,小指一段指甲因用力,折進了肉裡,見了紅。
將手指尖藏到掌心裡,她笑得蒼白:“恐怕不行。
假如否認之後,對方卻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是我,事情只會更加糟糕.”
“那就承認是你年少無知.”
他說得輕巧,轉過來看她的視線冷得厲害。
謝卿卿心尖猛的顫抖,與他相對的目光中讀到他時至今日對她的憎惡厭恨。
那以為早就已經結疤長好了的一塊,在黑暗隱秘中被不知名的手撕扯開,仍舊疼,比從前更疼。
化膿一般,焦灼難忍。
她單薄的嘴唇動了動,不知是在顫抖,還是在嘗試尋找自己的語言。
好半晌,謝卿卿才支使麻木沉重的舌,說出一句話來:“你還是認為是我做的.”
喬霆鄴驀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俊美的面容近乎龜裂,狠狠望著她:“那就告訴我,是誰害了誰!”
“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為什麼會去酒吧?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是有意的!你想要我的解釋嗎?”
謝卿卿抑制不住喊了出來,眼眶通紅,隱在眸中的淚始終不肯落下來。
她轉首,別開臉去:“算了.”
說著,就要走。
喬霆鄴抓住她的胳膊:“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會知道那天晚上你會去酒吧?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我借你的名義把程婉喊過去,是我蠢,我以為那些藥會下在她酒裡,結果卻被我自己喝了,是我叫了人去侮辱她,都是我,是因為我對你愛而不得報復你!你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不是嗎?”
她雪白的脖頸上青筋可見,額上有細密的汗。
這麼多年始終不肯跟他多說一句有關當初,而現在,她一鼓作氣喊了出來,除了令自己力竭,又有什麼意思?她甩了一下胳膊:“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