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腦中驚雷一般的砸下,震得四肢不穩,魂不附體。
她不敢相信,看著靳日堯的目光幾度變換,她不敢相信,怎麼都不信。
“不是,你在騙我。
你又想要騙我做什麼?”
她猛將手一拔,從他掌心裡把手給拽了出來,謝卿卿往後退了一步,胸口不停的起伏。
她絕對不相信。
“沈曉海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她大叫了一聲,猛然伸手,用力把眼前的人往旁邊一推,便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墓園。
靳日堯想要追著她過去,可是手垂在身側用力握了握,他還是遏制住了自己。
他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還不行。
哪怕是他此時此刻追上前去,把她攔了下來,也只能攔住她一刻,而不能攔住她一輩子。
他要的,不是那一刻的停留。
眯眼朝著正當濃烈的陽光看了看,刺目的陽光令人眼眶發疼,像是不再真實世界中一樣。
靳日堯將墨鏡重新戴上,原本就顯得冷刻的一張臉,此時此刻更顯得薄情冷漠。
可要不是喬霆鄴步步緊逼,要不是她動搖了,朝著喬霆鄴動搖了,他絕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再不跟她表明身份就要來不及了。
她就要忘記他,而投向喬霆鄴的懷抱了。
他回來,不只是為了報仇的,他還要她,要她重新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謝卿卿跌跌撞撞的出了墓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外邊的馬路上,又是怎麼樣回的酒店。
喬霆鄴早就在酒店裡等著,看到她回來,目光晦暗的朝著她看了一眼。
謝卿卿滿腦子都是靳日堯,都是靳日堯說的那似是而非的話。
她明明看到那輛車掉進了海中,也明明瞧見了沈曉海的屍體,她怎麼都無法想象,靳日堯跟記憶裡的那個人重疊。
此時此刻,她沒有心力去管旁的人,沒有心力去觀察喬霆鄴是否高興。
單手拎著包,她從他跟前走過,目光渙散,整個人都顯得渾渾噩噩的。
喬霆鄴從喬金安那裡得知她根本就沒有讓喬金安帶著去墓園,便惱了火,既是惱火,又是著急。
她不知道香港平靜的表象下是怎樣的波詭雲譎,他時時刻刻都想要妥帖的保護她,可是她呢?她卻時時刻刻都在懷疑他,甚至是,想要逃離他。
這麼多天的付出,這樣費勁心力的守護,可是落到她的眼中,卻始終是沒有重量,甚至是假仁假義的。
他不是一個石頭人,在竭盡全力的付出之後,得到的只是忽略與懷疑,他的心也會痛,他也會感到不公平。
而最重要的是,她不但不相信他,他連金安都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