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的湯姆頭昏腦漲,都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麼昏昏沉沉地,醒來是白天,在床上,目光所及都是狂歡的痕跡。
手一伸,是陌生的纖細手臂,湯姆彈著站起,定睛一看,他忽而回憶起來了昨晚或者說幾個小時前省長給他安排的福利。
但又是整蠱的陰影,他順著手臂往上看,還好是個完具會打招呼的活人。
他翻身過來,平息著呼吸,隨即回味昨日斷片之前發生的事情。
腦袋像是放了塊擋板,什麼也記不起來,反而招致了陣陣的太陽穴脹痛。
算了,晚一點再問谷六好了。
“早。”女人補了一句,剛才湯姆並沒有回應她。
“哦,早,你收拾收拾,我該去會場了。等下就要退房了。”
“退房前先付我錢吧?”
“什麼錢?”
“享樂也是要花錢的,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我沒有花錢啊,我什麼也沒做。”
“你真得什麼都忘記了?信不信我現在開直播,曝光你的所有行為!”
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湯姆並不在意女人的話,轉身去開了門。
是谷六。
“市長早,我們等下要去美容、化妝準備參加典禮。”
“有點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幫忙處理一下。”在失憶之後還需要谷六協助回憶,所以湯姆的語氣都變得客氣了很多。
“是那個女孩吧?”谷六帶著肯定的疑問,隨即側身自行走了進去,還不忘交代市長洗漱。
“嗯好。”湯姆信任地為其關了門,隨即就走到廁所裡關上門。
“慣犯是沒法交易的,省長有知會過我,這也是你生意的重要源頭。你看你是要得罪省長,還是要乖乖穿上衣服自行走人?”
“我走還不行嗎?少拿領導壓我,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我會被領導選來跟他?”
“你的意思是說?”
“他們自然是要給你落下把柄,若是你沒辦法把控我,隨時你們市長就會身敗名裂!若你連我都沒法處理,這樣子,也別想在圈子裡混了。”
“領導怎麼想我不管,反正我們市長是謙卑的主,以後還要為了荒原市做大事的,你少惹事趕快起來。”
“也行吧。我這就離開。”
湯姆洗漱完從廁所出來,谷六看了他一眼,“去刮鬍子。”
“哦。”湯姆穿著浴衣搖搖擺擺,還沒脫離酒精的束縛,蹲在箱子前面找剃鬚刀。
女人見機離開,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被谷六看到叫住。
“等下。”
“又怎麼了!”此刻女人不耐煩地甩手,但腳步還是沒有停下。
“去,洗一洗再走吧。”谷六指著廁所。
“怎麼,害怕了?”
“你如果不去,我會跟著你去洗的。”湯姆歪頭看了看谷六堅定的眼神,有點當時開直升機的颯爽,果然女人還是要支稜起來才好看。在感嘆之餘,湯姆縮了縮屁股給谷六讓道,女人只好煩躁地跺著腳,往廁所裡走去。
“走吧?市長?”谷六低聲說著。
“那這個女的怎麼辦?”
“反正是這個酒店的,也自然會有人管她。居然敢談到省長,我不相信他們會放過他,我剛剛錄影了,傳給了省長。”谷六低聲說著,隨即幫忙收拾了桌上攤開的充電線,給行李拉上拉鍊。
“省長?我都沒有他的聯絡方式,你怎麼會?”湯姆詫異地看著谷六,喜憂參半。
“你放心,省長是信任你,自然也會信任我。”谷六不能說自己一小時前的經歷,不然就違背了和省長簽署的保密協議。
此刻她是省長的長線誘餌,對應回報的是第一手聯絡的渠道,和為了能夠更靠近上層圈子的資料獲取。
“是嗎?”湯姆將信將疑,但谷六的沉默讓他意識到對方是不會多說什麼細節的。
湯姆是這麼想的,一男一女,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大半夜的能做的事情其實並不太多,省長也真是的,手頭有這麼多的資源,卻還對著一個窮鄉僻壤的女孩雨露均霑?實在是不容易,卻也很直接真實。
他一邊拖著行李,一邊等著谷六確認房間裡有沒有拉下的東西,尋思著幻想著稍早的光景,不免掛上了笑容。
“市長,我們出發吧?”谷六走來,湯姆已經為她按好了電梯按鍵。她能夠感受到市長的莫名的殷勤,那個炙熱而八卦的眼神,尊敬而又謹慎的行為舉止。
“好的沒問題。”
“市長,我稍早是……”谷六似乎要辯解什麼,卻還得顧及保密協議的要求。
“不不,不用說了!”湯姆連忙擺手拒絕溝通,“你不用說,我也不會想要知道,你要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才是。”
谷六還想說啥,但電梯門開了,裡面有一個家庭,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對著市長笑了笑。
湯姆心滿意足地伸出紳士手示意谷六先進去,畢竟以後的仕途都得仰賴谷六的大力協助。
這省長也真是的,喜歡就直說,這麼含蓄,把對自己的肯定和重視下放到自己身邊的人,湯姆美滋滋地看著顯示屏裡的數字,絲毫沒有想到臥底監視之類的事情。
這也是多虧他的鈍感,讓他混得更加快樂一些。
週一的省會自然是堵塞異常的,又遇到地鐵不可抗力的檢修暫停使用,讓整條路上充滿了一堆人潮。
湯姆感嘆著:“第一次看人行道是這麼多人的呢!”
“這算啥,過去一條街里人更多。”司機煩躁地看著高達79的訊號燈等待時間,“你們不是本地的嗎?”
“不是的。”湯姆有點心虛,擔心又被人地域歧視。
“荒原市來的。”谷六不卑不亢,也不怕別人說嘴的模樣讓人青睞,難怪受到省長的喜歡,湯姆點著頭,抬高了視線在後視鏡裡找尋谷六的表情。
“哦??哦!”司機似乎很興奮,差點站在座位上,甚至發出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