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把年紀的秦太醫幾乎是一蹦三尺高,“陳崧?!真的是那個陳崧?!陳家那個天才?!”
眾人一頭霧水,老夫人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可這位秦太醫的表情,開心地像是家裡多了幾房妾室似的……實在有些只管自己洞房花燭不管他人老婆死活的囂張,寧國公的臉都黑了。
陳太醫卻對這樣的反應完全沒有意外,這位太醫院的院首,平素最敬仰的就是陳家、就是陳崧,甚至還對著自己抱怨過,同樣是姓陳,偏偏差之千里……
迎上對方近乎於急切的眼神,陳太醫緩緩點頭,“對……就是他。”
方才還激動地似是妻妾成群的秦太醫,此刻得了答案,反倒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愣怔之後,又開始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袍,一邊整理,一邊問陳太醫,“可週正?可端莊?”倒似要去見心上人的年輕小夥子似的。
實在過於詭異了些。
寧國公試探問道,“這位陳崧是……”
“陳家的天才神醫!”秦太醫眉飛色舞地朝著寧國公解釋,甚至因為激動,他整張臉上的所有五官呈現出一種既獨立又統一的詭異表情,他手舞足蹈地,“您知道陳家吧?陳崧是陳家最最天才的後輩!沒有陳崧看不好的病也沒有陳崧救不回的人,但凡陳崧沒有開口放人,便是牛頭馬面也休想將人帶走!國公爺,既然他在,您大可放心,老夫人今日……必醒!”
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話,在眾人耳朵裡暈暈乎乎地打著圈兒,聽得人云裡霧裡的。只最後一句,斬釘截鐵。
齊齊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都鬆懈了不少。
只有靈犀,臉色蒼白如紙,悄悄地出了院子……當真是為他人做嫁衣……又是姬無鹽。
……
寧家管事快馬加鞭來了東郊。
很不巧,姬家今日也是閉門謝客。
門房還算客氣,聽說是寧家來的,還拱了拱手,“實在不好意思,讓您白跑一趟,我家姑娘不在府上,這幾日姬府閉門謝客。”
寧家管事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找你家姑娘,是找、找你家大夫……我家老夫人暈倒了,想請你家大夫上門醫治。國公爺掛心老夫人,實在抽不開身,不然,他定然是親自來見……”管事也不知道這大夫叫什麼,想了想,既然是陳太醫本家,那便是姓陳了,便道,“陳大夫的……煩請回稟一聲。”
姑娘“失蹤”,寧家跑前跑後很是出力,門房頷首應是,“那,您稍等。”說完,轉身朝著姬無鹽的院子去了。
寧家管事一邊搓著手一邊在門口來回地走,等地著實焦灼,伸長了脖子朝裡頭張望,偏偏什麼都瞧不見,便湊上前同另一個門房寒暄,“那、那……陳大夫好說話不?”
自打“姬姑娘失蹤”以來,這門房都已經換了人,都是那次和陳老一起過來的護衛,聞言,想了想這一路上的遭遇,沉默著搖了搖頭——那段日子,不堪回首。
管事的心就瞬間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