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對不起他們,但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求求你......”
施杏嬈不顧馭魔珠裡魔物的掙扎,緩緩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
“不要!不要啊!”
點點熒光在她周身凝聚,這或許是這魔物領域中最亮的一次。
它們順著少女的手臂旋轉交織,匯成一條細細的長紗,直直朝魔珠伸去。
眼看著這靈力就要擊碎魔珠,迫在眉睫間,它們卻忽的止在空中,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哎...?”
就連魔物自己都怔住了,在它愣神間,施杏嬈懶懶的聲音傳入它耳中。
“到底是誰發掘了你的演戲天賦?”
那些靈力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狠戾轉化為現在的輕柔。它們緩慢向前,如同一張雲布織成的繩網落在魔氣橫生的珠子上。
“你要是真的想我殺了你,那起碼該哭的真誠一些。”
雖然動作輕柔,但靈力覆上去的一瞬間,四散的魔力便被徹底悶在這輕薄的牢籠中。
“你!你是,你怎麼會知道!”
魔物氣急敗壞。
它一開始以為施杏嬈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所以想著優先解決她。
誰曾想她這個光靈根修者還習得一身暗靈力,甚至運用的如魚得水,在暗靈之力的操控上比它還要熟練,輕輕鬆鬆便將這片魔氣構成的領域的掌控權奪了過去,為她所用。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它便將計就計。他們三人看著都是大門大派出來的的修士,手背上刺著相同的火色刺青。
之前來的某個修者也有這樣的刺青,與他們一模一樣。但不一樣的是他是孤身一人來到永樂都的。
雖然那修士看著比這三人要沉穩聰敏許多,但它的傀儡之術對施杏嬈不起作用,施驚寒還可以反過來操控它,唯有周懷瑾,他的道心是它所見過最脆弱的修士。
想要控制他的心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要不是他靈力足夠強大,周懷瑾那天甚至有可能直接在永樂都走火入魔,神魂俱滅,成為一具它手中的行屍走肉。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啊!你不是想要救邵千宿嗎,那就殺了我啊!!”
“你就是個懦夫!你跟你那個心智羸弱的同門一樣廢物!居然連斬殺魔物這種事情都不敢做嗎!”
他早在被施杏嬈奪走主權時就已經精心計算好了一切。
待施杏嬈用靈力粉碎馭魔珠後,它便藉此用珠子內無止境的瘴氣玷汙施杏嬈那純粹無瑕的靈根與道心,藉機用傀儡之術操控施杏嬈。
至於被粉碎的馭魔珠。這東西,也不過是它魔氣化形後被丟棄的一個空殼,碎了碎了。
它總覺得自己是聰明的。將那個愚蠢貪婪的上一任城主玩弄於股掌之間。還有邵千宿,他自作聰明認為看破了它的把戲。
實則它仍是大局的掌控者,畢竟暗靈根之人吞噬它的魔力與它融為一體,這正是它想看到的結果。
就連施杏嬈已經將它全域性都攪成一團亂麻,它仍能立刻想到應對的方法。
這難道不正是它聰明的體現嗎!
這難道還不夠聰明嗎?
可為什麼施杏嬈仍然看穿了它的計劃!!
“殺了我,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施杏嬈淡淡道:“你看,這才是你該有的反應啊,剛才演的真的一點兒都不像。”
“我會殺了你的,但不是現在。”
她不願再聽它多言,將魔珠妥帖放入囊袋中,然後嚴絲合縫的拉上了開口的錦繩,沒有給它留一絲出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