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澤目光掃過杜岑手機裡早已經點開的綠色圖示。
照著模樣點開了綠色圖示,上面顯示出登入註冊的字樣。
他把手機不著痕跡的往杜岑那邊挪了挪,“得先註冊,你可能要等一等了。”
杜岑有些著急加柏嘉澤的聯絡方式,他伸手推了推柏嘉澤的手機,“那你先註冊,我在等等。”
“哦。”根本不會註冊的柏嘉澤。
他抿了抿唇,“可能會有些慢……”
杜岑把自己的手機揣起來,一把接過柏嘉澤手裡的手機,“我幫你!”
他一邊把新開的手機號輸入進去,一邊問柏嘉澤,“你之前的賬號就不要了?”
“嗯。”柏嘉澤應了一聲,低頭看著杜岑註冊賬號的動作,“裡面也沒什麼聯絡人。”
“這樣啊。”杜岑很快就把賬號資訊註冊完畢,動手把自己新增到聯絡人裡,“你現在用的手機號,還有微信帳號資訊都是我的。”
“有時間你去公安局把自己的身份證掛失,重新補辦一張,儘量趕在拍攝之前趕回來。”
壓根兒就沒有任何身份可以補辦的柏嘉澤:“………”
但好在,杜岑買手機卡的時候,他看見了可以證明身份的身份證。
知道長什麼樣,但具體的作用,他一無所知。
“補辦……好像不太行。”他說:“我家離得比較遠,一去一回大概要兩個月。”
“………”杜岑抬起頭,“你家住地球那邊的啊?一去一回要兩個月?”
就是住地球那邊,坐飛機也用不上兩個月啊。
“啊?”柏嘉的眼神有一絲疑惑,但大致上還是聽懂了的,“……還沒有通車…得步行…”
偶爾爬個山,遊個溪流什麼的。
“咳嗯…。”杜岑也知道自己反應有些大了,低頭紅著臉,假裝通了下嗓子。
然後抬起頭,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住行什麼的不大方便。”
柏嘉澤明白他的意思,也大致知道了自己以後的住行,會跟那個身份證有關的東西掛鉤。
但現在他沒有,他空有一包黃金,卻無處可使,要流落在外了。
他嘆了口氣,“確實如此。”
杜岑哽了哽脖子,裝作不經意的邀請道:“哎,剛好我是開車過來的,首都也算是有個住處,你要是不嫌棄,拍攝之前就住我那。”
他話音剛落,柏嘉澤就想也沒想的應了下來,“好。”
“……你確實?”杜岑沒想到柏嘉澤居然這麼幹脆利落的應了下來,一時間不敢確定。
“確定。”柏嘉澤見杜岑話音遲疑,以為他剛才說的話只是客氣,“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我……”
杜岑趕緊打斷他:“沒有沒有!你這麼信任我,我當然高興。”
“我不能白住你的,咱倆剛認識就已經這麼麻煩你了。”柏嘉澤拿出荷包,又拿出一個元寶,“這個就當作我住宿的費用。”
杜岑眼看著他又拿出來一錠金子,連忙退了回去,“上次給那一錠就夠了…再給就多了。”
他也不太想跟柏嘉澤算的太清楚,有些東西,算的太清楚就生分了。
“真的?”柏嘉澤有些遺憾,他還想從杜岑這換一些現金的。
杜岑點頭:“真夠了,沒騙你。”
柏嘉澤把金元寶收了回去:“好吧。”
…………………
當天,杜岑就開著車載著柏嘉澤回到了自己首都道住處。
第一次無比的慶幸自己是開車自駕遊,而不是選擇坐別的交通工具。
晝趕夜趕,杜岑把三天多的路程,縮短在了兩天之內。
把車開進車庫,他領著柏嘉澤回了自己八十多平的公寓。
他用指紋開啟屋門,“地方有些小,但住倆人還是夠的…”
柏嘉澤一邊記著這一路上遇到的東西,一邊進了屋裡,“謝謝。”
“客氣客氣。”杜岑一進屋就看見自己那扔了一沙發一地的衣服。
臉一紅,匆匆的換了鞋跑去收拾,“我…出門時有些著急…”
柏嘉澤站在門口笑笑,“看出來了。”
杜岑見他不進來還站在門口,有些納悶:“你怎麼不進來?”
柏嘉澤剛才注意到杜岑換鞋的動作,“我還沒有換鞋。”
杜岑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性。”
他從鞋櫃裡找出備用的拖鞋,放在了地上,“你穿這個,都是乾淨的。”
柏嘉澤換了拖鞋進去,目光打量著周遭的一切,“杜岑,我想跟你換些錢。”
杜岑手頭上還算是有些有些餘錢,他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可樂,開啟其中一個遞給了柏嘉澤,“你想換多少。”
柏嘉澤接過可樂,看著杜岑喝了一口,他才淺淺的抿了一下,隨即眉頭微微的蹙起。
看著杜岑發出舒服的微嘆聲,想不明白這跟湯藥相似味道的飲品有什麼好喝的。
他把可樂放在桌子上,沒有再喝了。
“三個金元寶,能換多少?”
“呃……”杜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放下手裡的飲料,“你等等。”
然後轉身去了廚房,片刻後,他拿出來一個克重秤,把柏嘉澤放在他這兒的那錠金子放了上去。
五十克多一點兒。
他給柏嘉澤算了一筆,“按現在的金價來算,你這三錠金子,大概有小八萬。”
柏嘉澤看著杜岑用手機算出來的錢,心裡有了打算。
八萬塊,不少了。
“不過……”杜岑話音一轉,“這是金店賣金子的價格。”
而且他手裡暫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但他可以幫忙想想辦法。
他指著金元寶,“我手裡暫時沒有這些錢來收你的金元寶,金店要是收的話,你得有購買金子的開具證明。”
柏嘉澤搖搖頭:“我沒有。”
金子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而且這東西對於狐族來說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一般都是給幼崽扒拉著玩的。
他手裡這些,更是沒事閒的慌時,按照書上的方法煉了一回又一回,有幾次還改了方法,才練出的這種成色。
“那金店你大概是去不了了。”杜岑說。
他站起身,“我給你想想別的辦法。”
書上說,人類陰險狡詐,善欺瞞作假,手段陰狠,更是貪財好色。對待同族皆是如此,更不要提對待別族。
書上記載,死在人族手裡被剝去皮毛的狐狸數不勝數。
柏嘉澤看著杜岑轉過身去打電話的背影,垂下眼睛。
杜岑是什麼樣的人呢?
他掂了掂手裡那一荷包的金元寶,它們互相碰撞,發出代表分量的聲音。
柏嘉澤眸光一閃,他大概知道了。
兩人回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算早了,外面的路燈還有各大商場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柏嘉澤因為不適大多數都是閉著眼睛,現在他起身站在窗前,朝著外面看了一會兒。
這裡的一切,遠比狐狸洞要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