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發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謝銘珏,溫簡頗有些無奈。
“今晚先謝過大家了,大家接著吃酒吧,出了這事,倒是別讓大家掃興了。”
溫家村的鄉親們也是老實,笑著說道:“沒事,妹子有事就叫我們,謝家小子會明白你的好的。”
也有熱心的鄉親問道:“要不要我們幫忙把新姑爺先搬回屋裡?”
溫簡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那麻煩各位叔伯兄弟了。”
溫簡記得原文中,謝銘珏就是趁著父老鄉親們喝得興起,顧不上他,這才讓他尋了機會逃走的。
他一心想要逃出溫家村,黑燈瞎火趕路不小心掉下了獵戶挖的陷阱,把右腳崴了,這才被追趕而來的村民們逮了個正著。
當時原主看著跪在前堂的謝銘珏氣不打一處來,為了讓謝銘珏記住這次的教訓,故意用手臂粗的木棍打在了謝銘珏的傷處。
原主那時候也是氣得失去了理智,連把謝銘珏腿給打斷了都沒注意,而且打完了後為了懲罰謝銘珏,沒有給他處理傷口就把他關進了柴房。
接著原主接了活要去縣城待兩天,轉頭就把謝銘珏給忘了。
等原主回來的時候,謝銘珏已經燒的人事不省了,而他的右腿也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最後落下了終生殘疾,而這也成為了謝銘珏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就算後來成為了天子重臣,也有了能力請無數名醫治療,他的腿卻始終還是跛著的。
後來有一次路過御花園,聽見有個新進宮的妃子在背後說了他一句有失風儀,第二天就被宮女發現屍首在荷花池裡。
可想而知,右腿的殘疾是他心理日漸陰暗、扭曲的導因。
溫簡回顧原文的最後,原主買官鬻爵收取賄賂的事情敗露之後,謝銘珏為了給朝廷一個交代,選擇了親自動手。
他把原主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將她的四肢全部打斷然後再一點點碾碎她的關節,其中未嘗沒有為自己當年報仇的想法。
想到這裡,溫簡感覺自己全身關節都隱隱疼了起來。
只要避開謝銘珏殘疾的劇情點,謝銘珏就不會變成變態了吧,後面也沒有理由打斷她的手腳折磨她了吧。
溫簡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謝銘珏悠悠醒來,入目的是一片緋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這裡.....是溫簡的婚房!
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哪裡,謝銘珏眸中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
他想要起身離開這裡,然而動了動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想到自己只能安靜地躺在床上,猶如任人擺佈的棋子,謝銘珏頓時胸口處聚集了一團無名之火。
溫簡那個女人,她又想幹什麼!
強行讓他入贅溫家不說,現如今又想出了什麼法子來羞辱他?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只見一個穿著淺青色襖裙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溫簡端著湯藥,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冰冷的黑眸,一時間有些錯愕,但是從對方警惕的目光裡,溫簡不難看出,謝銘珏這是想多了。
溫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發燒了你自己沒有發現嗎?”
說完,她明顯看到謝銘珏眸光愣了愣,而後移開了落在她身上冰冷的視線。
溫簡卻像是沒有注意到謝銘珏的失神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昨天夜裡冷,你穿著單薄的裡衣就跑了這麼遠的路出了一身汗,可不就生病了嗎。”
說完,溫簡端著湯藥來到了謝銘珏的床邊,然後將盛滿了湯藥的木勺遞到了他的唇邊。
明明做的是十分溫情的事,但是溫簡的語氣淡淡,也聽不出個喜惡。
“放心,我還不至於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