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也就猶豫了一秒,很快就想通了。
她採集草藥本來就是為了謝銘珏,如今使喚起來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她就算是真心為謝銘珏以後做打算,但也沒有想著所有的事自己去做,這樣她一個人也很累的好不好。
於是,溫簡朝著還在廚房的謝銘珏招了招手。
“謝銘珏,你過來一下。”
謝銘珏給灶臺添了一把火,然後拄著柺杖朝著溫簡走了過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的腳傷看起來更嚴重了,溫簡不用看也知道謝銘珏肯定傷得比她還嚴重。
嚴重到一向習慣面無表情的謝銘珏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著謝銘珏逞能的樣子,溫簡心中嘆了一口氣,而後拉過一旁的小木凳拍了拍。
“來,坐,跟我一起收拾這些草藥,賣了添些家用。”
兩人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一個傷了左腿,一個傷了右腿。
謝銘珏居高臨下俯視著溫簡,只是溫簡已經低頭十分認真地開始處理草藥了,謝銘珏也只是看到溫簡的發頂,毛茸茸的碎髮被她別在耳後,露出一張清秀白淨的臉。
謝銘珏再往下看,然後就看到了溫簡空蕩蕩的手腕,頓時微微挑眉。
他記得溫簡的手腕上原本戴著一個鐲子,寶貝得很,他之前還聽阿方叔提起過,是溫簡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謝銘珏心想,以溫簡之前對鐲子寶貝的架勢,鐲子不可能是摔碎了,難道是收起來了?
據他所知,溫簡家在溫家村也算是小有積蓄,雖然溫簡這些年花錢大手大腳,但也不至於窮到賣掉鐲子。
謝銘珏壓下心中的些許疑惑,然後在溫簡催促的目光下默默坐到了溫簡對面的小凳子。
雖然他是個讀書人,但是之前一個人住,也不是沒有做過家務,自然輕車熟路,而且在溫簡時不時的提點下,他上手也更快。
看著溫簡對這些藥材的分類、加工、晾曬說的滔滔不絕的樣子,謝銘珏頓時心中更疑惑了。
據他所知,溫簡雖然跟女先生讀過兩年書,但也不是個勤快的,怎麼現在對醫書這般瞭解?
他也只是知道溫簡繼承了溫父一門殺豬的好手藝,卻不知她還有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