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潯在列車上待了大概三天的時間,窗外的景象從黑暗一片變成了茫茫的無盡雪原,縱使天上仍有形同太陽的恆星照射,但也絲毫不能驅散車窗外那冰天雪地所散發出的寒意。
“這就是大陸的最西側嗎?”根據書籍中的記載,洛頓丹位於這方世界西大陸的最西角,而這裡終年被冰雪所覆蓋。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大規模存在的超凡事物,鄧潯實在很難想象要如何才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建立起一座宏偉的都市。
走進列車的駕駛艙,看著前方的道路,在漫天飛雪遮蓋下,鄧潯依舊可以從縫隙中看到一道藍色的光柱沖天而起,那是前哨城的標誌,是洛頓丹之外的零星分佈的重型要塞城市。
列車沒有經過前哨城,而是完全無視物理法則,脫離了軌道的束縛,在不知深淺的積雪上飛馳。
就這樣,列車在極速狂飆了一天之後,鄧潯發現不知何時起,周圍的積雪逐漸變淺,風雪似乎也在不經意間消散了。前方出現的則是一道望不到邊際的山脈,而在山脈之上,是不計其數的現代化建築,它們發出的燈光聚少成多,從點點星光匯聚成在這昏暗的冰雪世界裡最為耀眼的一顆星辰。
“洛頓丹……”看著眼前出現在地平線處的恢宏景緻,鄧潯默默嚥了口口水,縱使他知道這座被稱為奇蹟的城市在書中是怎樣被人所稱讚的,但當他親眼見識到這矗立在冰雪世界的溫暖奇蹟時,他還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列車依舊保持著極高的執行速度,鄧潯慢慢地看著視野中原本就看不到頭的山脈逐漸逼近,進而只能看見眼前一小座山丘,而在山丘之上,是一片極其茂密的樹林。
大約又過去了二十分鐘,列車終於在山丘的角落停下,車門的開啟聲督促著鄧潯獨自向前。
離開列車,氣溫並沒有鄧潯想象中那樣恐怖。似乎在洛頓丹的周圍,寒冷也同外界的冰雪一樣被阻擋在外,身著防寒風衣的鄧潯甚至感到背後有些微微出汗。
鄧潯帶上些許物資,就沿著面前的臺階小路朝著山上走去。
明明外面冰天雪地,可週圍的樹林卻依舊長滿了深綠色的樹葉,粗壯的枝幹看上去至少有幾十年歲月的滋養。
鄧潯就這麼一路向上爬了有一個小時,他方才站到了剛剛山丘的頂點。可是眼前開闊的場景讓鄧潯有了一種身處廣袤平原的錯覺,似乎自已剛剛不是從地面沿著山體而上,而是從地底爬上地面。
鄧潯現在算是明白什麼是隻緣身在此山中了,途經開闊的平地,繼而又是茂密的樹林,鄧潯只能憑著印象繼續朝著沿著記憶中看見燈光的方向前行。
“誰?”樹林中突然冒出了一群人,他們身著黑紅相間顏色的制服,頭戴著裝有形似齒輪標誌的帽子,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一把形似獵槍的工具。
雖然對方說的不是漢語,可一路來,鄧潯也是做了不少的準備,至少這簡單的問候話語他自然是能夠聽明白的。
見對方裝備精良,看樣子就不是普通人,鄧潯為了避免衝突升級,他連忙從揹包中拿出一本寫有語言內容的書本。
“我來自遠方,受邀來到洛頓丹,請帶我一程。”明明是一套完全陌生的語言,可鄧潯卻感覺莫名的熟悉,無論是聽上去還是說出來他都感覺十分輕鬆。
可對方卻沒有理會鄧潯,站在隊伍最後的男人走上前來,其他人自覺給他讓出道來。
那男人留著茂密的絡腮鬍子,極其結實的腰部和幾乎和頭一樣寬的脖子給人第一眼望上去就有著強烈的壓迫感,這普通的制服打扮在他的身上卻被穿出了真正虎背熊腰的強大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