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覺察到江疏音的走神,他吻她的動作,愈發粗暴激烈。
江疏音腦子裡嗡嗡作響,胸腔裡缺了氧,身體也因為喘不過氣感而到虛軟無力。
她推他,踹他,咬他。
但全都無濟於事。
他就像銅牆鐵壁,任她怎麼折騰,他就是不願鬆開她。
男女力量懸殊,再加上他曾經在黑色沙漠睡了她四年,早就摸清了她的敏感點,沒多久——
他抱著她到了床上。
如願以償後,他赤著上半身坐在床頭抽事後煙。
他低頭看了眼裹著蠶絲被的女人,他以為她會哭哭啼啼,或是像發怒小獸般抓傷他的臉。
但她什麼都沒有做,出奇的反常。
察覺到他在看她,她抬起眼眸朝他看了眼,“陸先生,年紀大了,腎不大行了啊。”
陸琰今年三十二歲,正好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
陸琰抽菸的動作,頓時一滯。
他眯起鷹眸危險的掃向她,“怎麼,不滿足?”
怕她不舒服,他沒有故意折騰她,她反倒還嘲諷起他來了?
男人最介意被人說不行,或是腎虛,他掐熄菸蒂,正準備再次將她壓到身下,她卻裹著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跳到了地上。
江疏音一手摟著被子,一手拿出手機。
她點開一段影片。
影片是他從公寓玄關,一路抱著她吻到臥室,並且強迫她纏綿的畫面。
陸琰面色微沉。
江疏音扯了扯唇角,冷冷一笑,“陸先生,我在公寓裡裝了針孔監控,影片裡,我一直都在抗拒,你卻在強迫我。”
陸琰似乎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冷峭的俊顏一寸寸沉了下來。
江疏音直視著他冷戾陰寒的眼眸,唇角冷笑弧度加深,“我找季池拿到了秦小姐的電話,你說我將影片發給她,或是發給警方控告你強姦,你會如何?”
不待陸琰說什麼,江疏音又眼神清冷嘲諷的說道,“你這三年好不容易取得秦三爺的信任,若是我公開影片,你會功虧一簣,你的臥底身份會被暴露!”
陸琰從床上下來,他撿起地上的襯衫,慢條斯理的穿上。
他繫好最後一顆釦子,鷹眸掃向江疏音,情緒深沉諱莫,“你早就猜到我會來公寓睡你?”
江疏音點頭,“當然。”
在黑色沙漠四年,她多少有點了解他的性子。
他是個霸道又佔有慾極強的瘋子。
上次她沒有去酒店,讓特殊女郎去找他,肯定惹惱了他。
他會像伺機尋求報復的毒蛇,說不定哪個時間點就會咬她一口。
她當然得提前做好準備。
這裡不再是黑色沙漠,她不再被束縛後,就有了跟他計量的餘地。
面對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強悍與瘋狂,她有自已應對的方式。
跟他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
只能拿捏住他的七寸。
他雖然蠻不講理,但他在任務上是有自已的信念感與使命感的。
陸琰雙手抄進褲兜裡,笑容有些邪,有些野,還有些痞,“怎麼辦江江,你越是聰明,越是能讓我抓心撓肺。”
江疏音心裡清楚。
他現在糾纏她不放,大部分原因是在報復她。
報復她曾經打掉他的孩子!
看著陸琰一步步朝自已靠近,江疏音面不改色,“我沒有別的訴求,只想跟你橋歸橋路歸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就算碰巧遇見,也當作陌生人,若是你做不到,我現在就將影片發給秦蕭蕭!”
江疏音的手指,已經放到了傳送鍵上。
只要她再輕輕一按,影片就會傳送到秦蕭蕭的手機上。
陸琰沒有再往前一步,他鷹眸幽沉的看著江疏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行,你夠狠!”
他們二人,兜兜轉轉七年時間。
他在她的眼裡,依然只看到厭惡和憎恨。
她可以對任何人笑,對任何人溫言軟語,唯獨他,得不到她絲毫偏愛。
他知道,自已罪有應得。
在她最美好的年紀,他狠狠粉碎了她的一切。
她恨他、厭他是應該的。
陸琰閉了閉眼,突然間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根巨大針筒抽走了一樣。
他再次睜開眼時,鷹眸變得冰冷溫無,再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如你所願,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不放。”
江疏音直視男人深不見底的鷹眸,“希望你說話數算,只要你不再糾纏我,我不會將這段影片公佈出去,今晚,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陸琰舌尖用力抵了下後槽牙。
該死的女人!
她是懂得怎麼激怒和刺傷他的!
不再多看她一眼,陸琰緊繃著俊臉輪廓,大步離開。
他剛拉開公寓門,就看到一個外賣員站在門口,正準備按響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