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長公主齊昭月又問向蕭懷夕:“現在,你還是想清修這道觀,關閉府門嗎?”
蕭懷夕叩首:“望長公主成全。”此時蕭懷夕不僅僅做的十分恭敬,而且臉上也是一副的視死如歸的表情。
但她心裡卻是完全另外一副景象,跪一跪,就有人出頭做主,真好啊。齊昭月姑姑來的可真及時。
齊昭月揚聲稱讚:“好,果然是我南越的好女郎。本宮準了。”
“兵部章大人,我稍後就去回稟皇兄,清點家產軍用物資之事託福你可好啊?”
章大人上前行禮:“臣定當竭盡全力。”
隨後,齊昭月便熱切的拉起城陽侯夫人的手去祈福點香了。
蕭家人此時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見幾個嬤嬤直接走過去,將趙燕燕和隨行耳朵嬤嬤堵住嘴,拉走了。
蕭懷夕起來,膝蓋似乎十分疼痛,一個踉蹌就又摔倒在地。此時麥冬想上去攙扶,卻被她揮手阻攔。
只見她費力起身,慢慢的走出了這裡。
不少人看見她這副模樣,更是心疼不已,對蕭家的唾棄也達到了頂峰。
然而,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殿下,竟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蕭懷夕。
太子不由得心中腹誹:“這張臉擋上,還是能看幾分的。”
二皇子覺得無趣,只有這種無能的人才會被欺負。
只有三皇子,一雙含著春水的眸子不知在流轉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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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一刻,天邊的雲朵已經被染得殷紅,層層疊疊繁複的雲層之中,點點星光已經悄然爬上了枝頭。整個白雲山之上,已經響起了陣陣絲竹管樂。
每次只有帝王親臨才會開啟的清虛殿,自上而下,拾級而上。
九層殿宇自上而下,共八十一級臺階,兩側是高聳入雲的朝元寶閣,共七七四十九層。上面掛滿了橙黃色的燈籠,在香火繚繞的雲煙之中的,若隱若現的飛簷,神秘又莊嚴。
最中間的金殿,只有在每年重大祭祀時才會開啟,殿前的前面,已經有數盞明亮的長燈拾級懸掛,將這上沿的階梯,照的十分清楚。
除最中間的頂層取九五至尊之位外,剩餘階梯則按照官員品級而依次落座,男右,女左,分席而立。
第二級殿宇所坐則為侯爵,例如城陽侯、長公主及其家眷等等。
第三級則是正一品官員,太師、太傅、一品將軍之列等等。下首則為從一品,各部尚書等等。
蕭懷夕以國公府之女出席,自然是坐在了第三級左側,位於長公主和城陽侯夫人及其親眷的下屬。其餘的蕭家眾人,則是坐在最末端的第九級下首。
蕭懷夕在宮人的指路下來到了自己的位置,頷首落座。
在場的除了皇帝和太子長公主等人,基本上已經全部落座。
蕭懷夕不時頷首,似乎是有些因為忐忑而感覺到侷促,但其實是在觀察在場的所有相關人等,和會場的佈置。畢竟收拾蕭家,只是個幌子,她今天真正想搞清楚的事情,還暫時沒有任何的眉目。
此時坐在最末端,甚至還遭受眾人白眼的蕭家眾人,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蕭芷如和蕭芷月年紀小,也沉不住氣,紛紛朝自己孃親撒嬌。
“孃親,什麼啊,往日的宴會我們都是坐在上首的,今日居然到這裡來了!”
“是啊,孃親,六妹言之有理,去年的宴會我們也沒淪落到這個地步啊,真是欺負人!”
馮氏和崔氏都不約而同的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警告他們現在不要多事。
此時盧氏和蕭芷若掩唇嘲笑。母女兩個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情緒。
三房四房現在還敢提這茬,到時候讓人家治一個僭越的罪名。之前不過是仗著國公府的勢,以國公府家眷身份出席,也不會有人去深究。
但現在不一樣,之前被長公主和城陽侯夫人,責問了一番,說不定還要治蕭家一個攀滅皇親的連帶罪責,現在自然是夾起尾巴做人才好。
蕭懷夕觀察到,從第一層主位兩側的燈籠下首,有一個盤龍形狀的青銅雕像,從龍口突出的珠子處便為真空。下首相隔不過五步,則又是一對一直向下延續。
蕭懷夕突然發現,她竟然連距離她較遠上首宮女安排燭火明亮的聲音,她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聲音正是依靠這盤龍青銅雕像來進行傳遞的。
這樣,坐在上首皇帝的聲音,便可以清楚的自上而下,傳遞的十分明白清晰。
蕭懷夕不禁感嘆啊,古人的審美和智慧,無窮無盡。
此時,一聲清脆的古箏聲音打破了宴會的喧囂。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起身見禮。
接著,一個暗色宮服的太監率先走出,拂塵揚起,聲音空遠:“皇帝萬歲、皇后千歲、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二皇子、三皇子駕到,諸位恭迎。”
隨著通傳之聲落下,大殿之上齊齊亮起九九八十盞明黃色的燈盞,將整個宴會,照得燈火通明。
【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迎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迎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