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密林中,只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篝火旁,還活著的宇智波將死去的族人們的屍身收殮,存放進卷軸內。
一場大戰過後,大家都顯得有些沉默。
精神恍忽的盯著眼前的篝火,鼬的眼眸中映照著熾熱的火光。
而在他的身旁,阿爾託莉雅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端坐著,腰板挺得筆直,雙手平穩的堆疊著放在腿上。
“王,曾有人為你而犧牲嗎?”
鼬迷茫的心聲響起。
當他扛著宇智波輝回到被埋伏點時,心裡總是不自覺的認為周圍的其他人在看著自己。
即使阿爾託莉雅說根本沒有人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可他自己卻還是認為其他人在觀察著自己、在怨恨著自己……
“有。”
阿爾託莉雅平靜的回道,“而且有很多很多。”
“那……他們犧牲的時候,你難過嗎?”
鼬又問道。
“難過。”
阿爾託莉雅再次回道,“但我不會一直難過下去。”
鼬接著想要詢問原因,但想了想,終究沒有開口。
自己和阿爾託莉雅是不一樣的。
其實早在先前樹洞的對話中,他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自己僅僅只是個人,而對方卻是一個王國的王,承載著許許多多人的信念。
阿爾託莉雅的生命的意義是守護國家、守護人民,就算在這個過程中犧牲自己,就算在這個過程中承受所有的痛苦,她也願意。
比起死亡,對於她來說不能守護自己的國家,似乎是更為痛苦的事情。
她認為為了大不列顛而犧牲是為榮耀。
這種難以置信的信念,難以置信的理念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這種所謂的大義,自己無法理解。
所以在她提及自己是守護火之國的勇士時,亦是無法感同身受。
甚至此時……她應該認為這場戰勝是值得慶賀的。
以低於對方三倍的兵力,將對方的埋伏兵力幾乎全殲在這裡。
這場戰鬥毫無疑問是成功的,那些死去的將士們也是榮耀的,他們是為了守護火之國而犧牲的。
但……自己應該這麼想嗎?
鼬在心底裡搖著頭。
作為這一次隊伍的領隊,宇智波寺死了。
帶隊的逝去,再加上這一次被埋伏犧牲的族人,他們這支隊伍損失慘重。
也難怪父親會那麼的……失態。
從上戰場之後,鼬就經常會在父親的口中,聽起宇智波寺這個人。
似乎是父親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被視作左膀右臂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在這場埋伏之中犧牲了……
剎剎——
鞋底踩在泥土上發出的細微聲響,讓呆愣愣盯著篝火的鼬抬起頭。
而旁邊,阿爾託莉雅很適時的隱去了身形。
“怎麼了,是剛才被嚇到了嗎?”
一張長相陰狠的臉龐映入眼前,是宇智波輝,那個被巖忍俘虜的下忍。
或許是為了更好的研究寫輪眼,他們並沒有對宇智波輝做些什麼,僅僅只是用了很強力的藥劑讓他失去意識,而沒有在身體上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