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鴻瞭然。
果然是弟妹。
看一眼曲靈均,似乎沒有多餘的反應,如果弟妹真有隱情,他應該沒打草驚蛇。
“金大師願意當小妹老師的事情,還請務必保密。稍後律師也會跟進,和您聯絡。”曲靈均擦了擦嘴,先舉了杯。
金鴻,曲曼跟著舉杯碰了下。
三人各懷心思。
金鴻還在思忖要怎麼告訴師弟……律師就先聯絡了他……正式合約之前,需要先簽保密協議。
……
這要怎麼辦?
那他怎麼跟師弟傳遞訊息?
他想著這合約是不是先緩一緩,等他先知會了師弟……反正過兩天師弟就要到了。
他開的第一家鋼琴餐廳,自然第一時間邀請了師弟賞光。
律師看他還要猶豫:“金先生,就算您不籤這份合約,也需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我們小姐的事是絕不能外傳的。如果金先生不小心說漏了嘴……恐怕有點難辦。”律師半是提醒,半是威脅。
金鴻冒一身冷汗……的確,曲家有的是辦法讓他走投無路。
他還是先把弟妹情況摸清楚,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他能說動弟妹,主動和師弟相認團聚,那也算成了。他還不會違約。
……
車行一路,曲曼一句話都沒有,只看著窗外的風景。
愛丁堡又開始下雨了。
“怎麼?生氣了?”曲靈均先開了口。
“有意思麼?”
“我倒是沒想到,你不僅愛喝威士忌,還愛喝紅酒。”曲靈均玩味。
看她還不打算開口說話,繼續激她。
“嘴還挺叼,威士忌要喝尊尼獲加,紅酒要喝羅曼尼康帝……你說,除了曲家,誰養得起你個小酒鬼?”
曲曼下車,自顧自快走到前面,回了房。
“慣的!”
曲靈均沒好氣。
順手把打包的餐食交給傭人,吩咐道:“熱了給小姐送進房。”
就吃兩口飯,憑她那個大飯量,怕不是要餓死。
他剛進書房,就聽樓底下,發動機轟鳴,一道紅色身影如火光一般衝了出去。
“反了。”他眯了眼,看著遠去的光點,想不到脾氣還真發到他頭上,誰給她的底氣敢這樣跟他甩臉子?
哦,他給的。
舌頭舔了舔腮肉。
平時,他就是看她越反抗,就越給她甜頭吃,養大了她的脾氣,養叼了她的胃口。
金鴻的餐廳今日不對外待客。
門口掛了CLOSE的木牌。
他算了算時間,獨自坐到鋼琴前開始彈奏《PLAYING LOVE》。
除了那一天,答應過師弟合奏之後,他再也沒彈過這一曲。
門恰在此時被人推開。
聽到曲聲悠揚,推門的人,愣了神。
師哥怎麼會彈這一曲?
金鴻咬牙彈奏,他什麼都沒說,師弟要是聽出來了,那是他自己猜出來的,和他沒關係。
他什麼都沒幹。
劉君坐到一邊,聽著樂曲,神情染上一抹憂慮和落寞。
金鴻看著心疼。
曲畢,他起身向他走去。
“師哥,怎麼想起來彈這一曲,你不是不喜歡麼?”劉君笑裡牽扯出一味苦澀。
“是啊,我不喜歡,可是你喜歡,時機合適,彈給你聽的。”金鴻咬著牙……師弟,聽出來沒?時機合適……GET到沒?
聰明如你,一定知道師哥想說什麼吧?
“師哥,別說笑了。這首曲子,我現在聽不了。”
“哦,你是覺得還沒找到她……所以不敢聽嗎?說不定……柳暗花明,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夠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