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院終於到了。
第一人民醫院是金陵本地最有名的一家綜合醫院,建立至今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不僅在金陵是穩穩的頭把交椅,就算在整個南部地區也照樣排得上榜首。
甚至放眼全國,也就跟燕京、魔都的醫院有些差距,但躋身前十強是沒什麼問題的。
在陳天秀帶著許凡趕來的途中,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專家們也早早趕來醫院會診。
這些專家在學術界都是響噹噹的人物,甚至在世界上都享有一定的盛名。
可此時此刻,他們卻一個個眉頭緊鎖,抓耳撓腮,額頭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全然沒有了往日行業大拿的姿態。
因為有一位身份特殊的病人,患上了極其特殊的病,讓整個事情都特殊了起來。
“大家不要這樣垂頭喪氣的嘛,只要病人還活著,咱們就有希望!”
開口安慰大家的人名為蔣刀,是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現任院長,別看他比不少在場的專家都要年輕一些,但他的水平卻一點不比別人差。
此人不光在附屬大學綜合醫學專業擔任博士生導師,更是取得了不少的學術成就,每年都能發表好幾篇在國際上榮獲大獎的論文。
他從醫生涯幾十年,救治過上萬個病人,手術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算得上是醫學界的一個神話。
自從他擔任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之後,第一人民醫院在他的帶領下取得了不少卓越的成就,當前的國內排名也得益於他的優秀領導。
雖然蔣刀還在安慰大家不要放棄,可這位久負盛名的院長實際上和大家一樣,心裡也沒什麼底。
“院長,盲目樂觀可不行,病人前期的檢查結果,再加上病人此時的狀態,綜合判斷,已經可以下病危通知書了,只不過礙於病人身份特殊,怕家屬接受不了,所以才這麼一直拖著,可這樣拖著對兩方都有害,我建議還是果斷一點,跟家屬坦白吧.”
蔣刀聞言,陷入了沉思。
病人是衛生局副局長韓文清的老婆,其名沈優,人家咖位擺在那裡,哪裡敢輕易下病危通知書?說的不好聽,萬一副局長韓文清因此大發雷霆,第一人民醫院以後怕是得匍匐前進了。
可不說實話,早晚得露餡,到那時又該怎麼給這位副局長交代呢?“真是頭疼啊......”蔣刀揉了揉太陽穴,一陣苦惱。
剛開始沈優被送來他們醫院救治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挺高興的,覺得這一次只要能把沈優給治好,就等於和韓文清攀上大交情,以後衛生局那邊也會對他們醫院開放一些特殊通道。
所以,在沈優被送過來之後,專家們第一時間進行了聯合會診。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會診的結果竟是無藥可醫。
不信邪的蔣刀又憑著自己的人脈,聯絡了國內其他知名醫院的各位專家,甚至連他在國外留學時的導師和師兄師姐們也全都找了個遍。
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治不了!不光治不了,離譜的是什麼病症都判斷不出來!這沈優的病太奇怪,入住醫院沒多久就昏迷過去了八次,每次昏迷都必須進行搶救,又是輸血又是上ec,把醫護人員都給折騰得不輕。
專家們忙前忙後,此刻已是筋疲力盡,卻也用儀器來吊著沈優的命,剩下的什麼都做不了。
本以為來的是個金芋,不曾想是個燙手山芋,屬實悲催!現如今,副局長韓文清就守在門口,他只要一出去,就會被對方追問治療情況。
所以,蔣刀只能被迫躲在這裡,連頭都不敢露,把希望寄託在專家們的身上,希望奇蹟能出現。
“院長,宣佈吧,把真實情況告知家屬,至少我們也能心安理得.”
一個禿頂專家見蔣刀一副痛苦面具的表情,忍不住勸道。
他這麼一說,其餘專家也紛紛點頭附和。
蔣刀無語凝噎。
你們倒是心安理得,我這個當院長的卻要面臨韓文清的怒火,烏紗帽難保,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各位,這病危通知書下不下還有待商榷,你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用點藥什麼的,再努力一把.”
禿頂專家面露為難:“院長,你可別為難我們了,你自己也是專家,難道看不懂檢查結果?病人的身體機能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跟健康人沒什麼區別,壞的時候隨時都可能嚥氣,這種怪病我們從未見過,要是隨隨便便用藥的話,那病人豈不是走得更快?過後要是法醫檢查出問題,我們責任更大.”
旁邊的專家點了點頭,插嘴道:“反正韓副局也是學醫出身,他應該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要是不難體諒的話,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擔責任呢?”
蔣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