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熹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張海客的驚呼。
眼前,儼然是一副慘狀。
幾人面前有一個淤泥池,他們在上一層聞到的臭味就是來自於這裡。
淤泥池內都是死人。
“那不是張海圓嗎。”眼尖的張海客很快發現了熟悉的身影,連忙背過身去把胃囊本就沒多少的食物嘔了出來。
他死人是見過不少了,但真就第一次見那麼多死人,還都是張家人。
臉色同樣很差的還有張海穗。
吳承熹倒是沒什麼感覺,她上輩子就是負責把人搞死的,心理素質不好可幹不了那活。
她用繩子套了一具屍體拉上來,研究起人是怎麼樣死在這的。
倒斗的其實都怕在墓中某個位置看到同行的屍首,一般來說,他們啥結局,自已大機率也會遇到。
別說這裡亂七八糟躺著這麼多張家人。
“切口很整齊,傷口沒有發黑,是同伴自相殘殺吧。”
吳承熹拉上來的屍首,心窩子明晃晃的一個致命傷,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劈砍帶來的傷,重的砍在關節位,肉都稀爛了,覆蓋著一層泥漿。
“你們看那邊。”
張小官指了指對面,淤泥池的對面,有一個迷你小編鐘,同樣是青銅製作,表面的花紋與他們在耳室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區別就是耳室裡畫著的是鈴鐺,而這裡擺著的是編鐘。
而就在此時,一股涼颼颼的風從他們來時的門口擠了進來。
吳承熹聽到了什麼,抬頭看去,一枚枚被紅線纏著的鈴鐺正懸掛在頭頂,而他們都連著那個迷你小編鐘。
“關門!頭頂有鈴鐺!”
張海客和張小官反應已經很快,在吳承熹開口的瞬間就跑去推石門,但還是慢了一步。
在風的吹動下,那枚小小的編鐘牽著頭頂的銅鈴一起動了。
編鐘是沒有聲音的,頭頂的青銅鈴鐺聲音響起來很悶,但聲音卻像直接灌入腦中一樣令人痛苦,眼前也開始變得迷幻模糊……
五光十色的斑點佈滿了這僅有火光的墓室,吳承熹想起來了進來前她在土裡聞到的苦味。
那種淡淡的苦味應該是致幻劑醃入味的氣味。
果然這局一開始就布好了。
恍惚中,她看到了張鹽城的身影。